第(2/3)页 她低头略显窘迫,将破掉的衣袖往身后藏了藏。 随后她上前,将银票跟碎银,‘轻轻’地往张氏胸口一拍。 噗! 咳咳…… 张氏感觉一口老血,瞬间被拍到了嗓子眼儿里堆着,呛得她直咳嗽。 胸口刚刚被拍过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生疼。 可在外人看来,姜安宁只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 银票跟碎银散落在地上,张氏很想去捡,可胸口实在是疼得厉害,她每动一下,都觉得骨头架子要碎掉一样。 “人证物证俱在,你不承认,非觉得大家都是被我收买了,一心抹黑你,抹黑你赵家,我无能为力,也不愿与你这等胡搅蛮缠之人争辩长短是非。” “这是我被你们赵家吸血后,仅存的二十多两银子。” “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就再退还你一次,就当之前所退还的二十两是喂了狗。” 赵海:??? 我娘冤枉你,为什么要骂我啊! 癫婆不可理喻! 他在心底咒骂着姜安宁,越发悔恨当初听了他娘的话,订下这么个不温顺的妻子。 张氏没想到姜安宁居然真的舍得拿出二十两银子来,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宋尧最是震惊,连声音都收不住了:“你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二十来两银子了!?” “那副双面三……” 她险些脱口而出,那副双面三异绣礼佛图,可是要价三百两银子卖给她的! 猛然想到姜安宁交代过不能透露这件事儿,加之确实也不宜当着这么多人宣扬,忙捂了嘴,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却也还是气愤的怒声道:“你这些年光是卖给我的双面绣,就足有三百两之多,更别说平时还有些零碎的散活,钱虽然不多,可几年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你别跟我说,这些钱,全都给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花了?” 姜安宁微抿了下嘴,低垂着脑袋,很是没有脸见人的样子。 前世,她确实蠢了些。 刨除之前同赵元山对质时列出来的那些,村里人都看得出来出项,还有很多吃穿嚼用上的花销占了大头。 赵银莲爱俏,又好结交一些乡绅富户人家的女娘,平常总是十分豪爽的为人家买单。 凭着这份用钱砸出来的诚意,倒也是有几个人,愿意攒弄些赏花宴作诗会之类的风雅事情,喊她过去买单充当冤大头。 可赵银莲哪里有什么钱,别说赵家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她来当傻子。 这钱自然就是姜安宁来出了…… 还有赵江,大字不识几个,倒是常做一副读书人的样子,隔一段时间,就要去考一次童生。 童生没见考上,一年到头要买的文房四宝,书籍试卷倒是不少。 前世她蠢。 每次张氏在她跟前叹个气,说家里谁谁谁又要买什么了,很是愁眉苦脸没有办法时,她就会自觉买好,送到人面前。 宋尧顿时气得说不出来话,手指戳了下人的脑袋,十分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呀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那可是三百两!不是三两三十两,是足足三百两! 不对,还有礼佛图的银子呢!! 宋尧气得都要说不出来话了。 “合着你没日没夜的做绣活,把自己作贱的跟个自转织机一样,几乎接空了我店里的单子,就是为了养这么些黑心肝、烂肚肠的下作玩意儿?” 姜安宁也不愿回想那些不堪的往事。 太蠢了。 城里不少人,都是认识宋尧的。 知道她的朝凰绣坊如今是水涨船高,多少人都惦记着想把自家闺女送进去学些手艺傍身。 若是能够留下,成为绣坊里司职的绣娘,那怕是得放上两挂鞭,摆酒庆祝才行。 如今听了她说的话,众人更是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刚刚我听这妇人说那小娘子要他们赔偿二百两,我还当是人昧了良心,狮子大开口的借机要挟,没想到真正烂了心肝的,是贼喊捉贼的!” “没听人家小娘子刚刚说吗?这家人一年四季都要换新衣裳,这是拿自己当地主老爷婆呢,正经过日子的人家,哪会这么造祸啊?” “拿别人的钱不当钱呗!” “我倒是更想知道,这家人是扯了什么谎欺骗人家小娘子的,我听着,怎么还有点当牛做马以身相许的意思呢?” “她还攀污县令,真是没有一句实在话,这样撒谎造谣,污言谤毁别人的下作玩意儿,就该天打雷劈才对!” 张氏听着众人的指责,脸上血色全消。 既是疼的,也是吓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