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苍澈的电话打了很久,最起码姜周觉得很久。 就以为她觉得这个铃声会一直响下去的时候,它却突然停住了。 姜周一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 匆忙拿过手机一看,响铃三十四秒。 三十四秒就挂了,姜周想,狗男人的耐心也就三十四秒。 可他殊不知,苍澈在她家楼下,等了不止三十四秒。 他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姜周接了他这通电话,他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大晚上的,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出来吧。 拉都拉黑了。 苍澈单手抓着手机,在手掌中转了一圈。 要不就算了吧,他想。 算了。 汽车亮起尾灯,消失在解道转角。 姜周把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删除,狠狠心直接拉黑。 算了。 今年的冬季来得早,姜周的心情就像这秋后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迷。 直到破了零下,草上结了霜花,姜周从老妈寄过来的包裹里收到了苍澈曾经送给她的围巾,这才发觉都已经过去了一年。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没心没肺的跟着苍澈屁股后面玩,整天除了考试分数什么都不在意。 “这个帽子真可爱,”室友拿起姜周搁在桌上的毛线帽子扣在手上转了一圈,“还有个大毛绒球球,摸着真软乎。” 姜周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是吗?” “是啊,”室友又去摸了摸她围巾上的球球,“还是粉红色的,我都没见你用过什么粉红色的东西,这个直男审美,是谁送的?” 室友名叫曹文云,和姜周一样,是个喜爱与人交流的姑娘。 寝室里就属她俩玩的好,姜周的事情她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如你所愿,”姜周没好气地把围巾叠好塞进衣柜最底下,“前男友。” “什么前男友?”曹文云一摊手,“我可没说啊!” “得了,我看你就等着我这么说呢,”姜周笑起来,“我现在想开了,前男友就是前男友,跟我现在没什么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贪恋一枝花。” “呀?”曹文云扣住姜周肩膀,歪着脑袋笑道,“我们小院花怎么想通了?” “你才是小院花,”姜周嫌弃地拿开她的手,“人总是要想通的…”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没想通,只不过她觉得自己想通与否并没有什么不同。 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姜周见不到苍澈的样子,听不到苍澈的声音。 她都要习惯了。 好像从来就没有苍澈。 到了冬天,学期期末就异常忙碌。 医学生的课业尤为繁重,姜周不仅要忙活学校的各项事务,还要兼顾学业,每天都筋疲力竭,像是梦回高三。 什么“到了大学就解放”,纯属屁话。 姜周看着自己的《人体解剖学》,每天沉浸在肌肉分块和血管走向中无法自拔。 一月下旬,大一上半学期的期末考结束。 姜周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与日渐稀疏的头发,拖着行李箱回到临城。 姜月城难得回来,亲自去高铁站接自己闺女。 姜周茫然地看着一群接站的人,还没来得及锁定自己老爸,就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影。 眼前的少年短发黑衣,高了姜周一个脑袋,嚣张地用下巴看她。 “杨…大朝?”姜周甚至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怎么上个大学把你给上傻了?”杨亦朝抬手一个脑崩敲在了姜周额前,“箱子给我。” 姜周揉着脑袋,把箱子往前递了递。 “发什么楞,”杨亦朝接过箱子,手掌在她脑后一兜,“走。” 姜周跌跌撞撞跟上他:“怎么是你?我爸爸呢?” “车开不进来,”杨亦朝回过头,“叔叔在外面等着。” 姜周“哦”了一声,仰起头去看他。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