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游戏(307+308)-《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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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教父您给我一块钱就可以了!”

    “只要一块钱,我就将整个辛奇马尼家族卖给您!”丹尼尔比出一个一。

    “不,我不要你的家族。”白柳语气平淡,“我要你的灵魂。”

    丹尼尔呆住了,他很快欣喜若狂地跳起来:“当然可以!”

    “我们什么时候交易!”

    白柳:“就现在。”

    “好的!”丹尼尔虔诚地跪了在地上,他仰着头,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的期待,就像是一个期待着父亲抚摸自己额头,夸赞自己有用的孩子那样,“我完全愿意,将灵魂献给教父。”

    “一积分?”白柳看他,浅淡询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丹尼尔非常珍惜地接过白柳递给他的积分硬币,收好,然后仰起头来,露出一个太阳般灿烂的笑,“这是我收到最好的成年礼礼物了。”

    “是吗?”白柳垂下眼帘,眼神被长睫遮挡,看不明晰,“我还要和你玩一个游戏。”

    【系统提示:玩家白柳使用玩家丹尼尔的系统面板,使用对方的个人技能——(灵魂碎裂枪)】

    白柳抽出了狙击枪,将渐渐凝聚出绿色光芒的枪口对准了呆愣住的丹尼尔,白柳的目光里什么情绪都没有:“这个游戏就是——”

    “——我会对着天空开一枪,你的子弹会根据判定重新掉回地面,这一枪可能会杀死你。”

    丹尼尔迷茫又疑惑:“教父?”

    但他很快接受了白柳会开枪杀死他的举动,他只是略微遗憾地耸了下肩,就闭上了眼:“如果教父觉得杀了我这个游戏很有趣。”

    “那教父就杀了我吧。”

    “我只是教父的财产,教父当然有随意处置我的权利,我不会像那些蠢货一样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白柳又将枪口调转回来,狙击枪在他转动的过程当中变成一把微缩了的玩具□□,他将这柄枪放回了丹尼尔的手里。

    枪口凝聚成了一个子弹的光点对准了白柳,白柳看着表情瞬间变得惊恐的丹尼尔,垂眸轻声说:“——也可能会杀死我。”

    “这一枪你来开,你猜这一枪——”

    “会杀死你,还是杀死我?”

    “砰——!”

    “砰——!”

    审判庭和游戏里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又同时停止。

    白柳登出了游戏,陆驿站脱下了染血的手套,他们都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向前走。

    审判庭边缘被枪声惊起的白鸽飞向天空,和辛奇马尼家族从楼梯拐角处被客人撞到的花落向地面,一切都凌乱地交错成一团,花破碎的红,与鸽子零散的白,在枪声终末之刻,融合成血一样的颜色。

    白柳的身后传来客人惊恐的尖叫声:

    “丹尼尔开枪自杀了!”

    陆驿站身后坐在椅子上的岑不明缓缓倒下,陆驿站捂住眼睛,慢慢调整呼吸,脑中回想着岑不明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师兄。】

    【只陪你到了最后一条世界线的这里。】

    【是我食言了。】

    半决赛之后第六日,宜下葬。

    木柯的葬礼是他管家操办的,操办得特别奢华,但不知道为什么,也操办得特别快,而且从头到尾木柯的父母都没有露脸,管家一直询问一些木柯生前的事宜都是找的白柳,比如木柯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和喜欢去哪里玩,生前做了什么事情。

    白柳问为什么。

    管家抹着泪,有些心酸地说:“木少的父亲早就做好木少去世的准备了,这套下葬的装备和流程木少十几岁时候,木少的父亲就备着了,只是一直没用上,现在木少真……就立马用上了。”

    “至于木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除了您,我也不知道问谁,木少和父母一向不亲近,木少的父母不知道他喜欢讨厌什么,您是他为数不多有过亲近交往的人了,我也只能问您了。”

    牧四诚的葬礼基本是白柳一手操办的,但都操办到尾声了,牧四诚的父母才匆匆出现。

    牧四诚的父母和白柳见了两面,吃了两次饭,感谢了他,说要和他算清葬礼的花销,还要给他包红包,白柳拒绝了,但似乎这两父母就把同时操办了两场葬礼的白柳当做什么丧葬公司的员工,一定要给白柳包红包,说一定要好好操办他们儿子的葬礼。

    但依旧没有接手操办牧四诚葬礼流程的意思。

    白柳意识到了什么,他客气地收下了钱,并表示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两位可以回去了,等到葬礼再过来。

    牧四诚的父母长出了一口气,刚刚才哭过,还带着泪的脸上露出那种显而易见的轻松和解脱的表情,就像是丢下什么大包袱一样:”我们工作很忙,实在是没办法帮他好好操办,钱我们这里管够,预算二十万以内,您看着来,好好操办,一定要给我儿子办好葬礼。”

    白柳答应了,安静地目送这对父母离开。

    他能感觉到牧四诚的父母为牧四诚的死有过难过,但这样的难过实在是太浅了,浅到让白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那样的难过才是正常的,而我这样的难过是不正常的,是精神病人或者是怪物,才会为自己朋友的死难过到去报复了也无法安宁的地步?

    或许他真的一直以来都是怪物。

    而怪物此刻才明白,原来人和人之间流泪的感情,也能这样的浅薄。

    木柯的父母也来见过他一次,这对穿着打扮都非常精致典雅的父母矜持端庄地坐在白柳对面,一边克制地流着眼泪,一边含蓄地表达着难过,感谢他对木柯的照顾,说的具体是什么,走神的白柳已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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