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月白长衫,身形修长; 容颜俊美,气质温润; 步履从容,目不斜视。 好一个翩翩美郎君,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在以往的许多年,国师的二弟子顾师言都不敢这般公开地走在天京城的道路上,那无数疯狂的追逐和赞美会让他举步维艰。 但今日,却是人人避而远之。 就连那些不明所以,为他容貌所惑的女子想要上前也被身边人拉住,悄悄耳语几句,便面色一变,投去痛失良机的遗憾目光。 不过这位天骄榜上的天骄却并未如其余人想象那般失落,反而感觉到了一种轻快和洒脱。 他平静地迈步,渐渐接近了宫城边上那座高高的观星楼。 ...... 国师府,白衣监正的虚影出现在书房之中,看着对面的荀郁,笑着道:“要找我的话,念几遍我的名字,我自然可以听见,不用让顾师言专门跑一趟的。” 荀郁也微微一笑,“监正坐观天下,岂能如此怠慢,该有的礼节必须要有。” 监正瘪了瘪嘴,“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让你那得意弟子登一趟观星楼呢?” “这点小心思,就知道瞒不过监正的。”荀郁哈哈一笑。 “说吧,能值得你专门找我一趟的,肯定不是啥小事。” 荀郁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墙边按了按,书房的一面墙壁悄然转动,露出背后一面巨大的天下堪舆图。 图上属于大端赵氏的明黄之色范围已经缩小了不少,中神州之外的整个东面和北面,也就是北原州、虎熊州、东闵州三州之地,已经基本被属于义军的青色小旗子占满。 之所以用青色,是因为那个男人总是喜欢穿着一身青衫。 荀郁看着监正,“监正大人觉得如何?” 监正颔首微笑,“形势一片大好,胜利指日可待!” 荀郁哭笑不得地看着监正,“说正经的呢!” 监正负手看着眼前的图,轻笑一声,“你在担心朝廷?” “是啊!”荀郁叹了口气,看着图上,“你不觉得,朝廷的反应有些不正常吗?” 监正轻笑道:“是因为没了国师大人,少了主心骨嘛!” 荀郁决定不理会监正的调侃,缓缓踱步,“朝廷虽然在东北三州一溃千里,但实际上说得上损失的只有虎熊州一州。东闵州不用说,那是我们谋划已久之地,而自落剑山之后,灵剑宗就已经死死绑在了陈三更的战车上,也是十宗之中态度最为鲜明的,北原州之陷落应该也早在朝廷计划之中。” “况且北原州地广人稀,赋税稀少,本就是鸡肋,东闵州版图不大,虎熊州民风剽悍,素来不稳,这三州之地,皆有不足,朝廷更是依旧完全拥有着号称【一州可比八州】的中神州,局势还不至于无可挽回。” 监正呵呵一笑,“这不是很合理嘛,朝廷还有这么大的优势,所以没有选择放弃,这些日子就正在调兵了嘛,骠骑将军卢象白,车骑将军洪承恩皆领命出征,带着精锐禁军,分别驻扎殇阳关和神愁关,在虎熊州和中神州的边界上与之对峙,为的就是防住义军的铁蹄。” 荀郁无语地看着监正,“要不下次我们还是去观星楼聊吧,感觉在我这儿你都不正经说话。” 监正叹了口气,终于收敛神色,“你是觉得朝廷表现得太过优异了吧?” 荀郁重重点头,“太平之性情我再清楚不过,他是一个只要能看见清楚且可行的路就会坚毅不拔的人,再多的苦也吃得,再大的屈辱也忍得,但问题是,若是不能让他找到可行的应对之策,他就会变得无比消沉,丧失斗志。” “就在东闵州叛乱消息传来、淳化复活又死去的那段时间,他就是那般消沉、猜疑。” “可如今,你看看,三州尽失,人心惶惶,朝廷的运转却破天荒地没有乱,朝会反倒是开得一日比一日久,百官头顶都安排了不少的活计,哪儿像一个大厦将倾的样子?” “更关键的是,户部尚书是我的人,监正可知,他昨日接到了一个什么任务?” 监正看着荀郁,“什么?” “让他加派人手,清查青疆州、灵湘州、天益州、云阳州、南庆州这五州赋税,制定合理的赋税改革政策,以适应郡县改制之后的局面。” 监正眉头一皱,“他还有这个心思?” 荀郁严肃地看着监正,“我在想,莫不是他已经找到了对付陈三更的办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