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蚕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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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藏热。

    他已确认他的情意,她却想换座。他第一次诧异这种带酸泄怒的情绪竟然还在依存。可那时他心思淡并未执意,再不舒服她骗人他也认了,他无权干涉她的自由。最后结果由她决定,他不强求。

    她却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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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过日本战国时代三雄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与一只鸟的故事吗?

    如果杜鹃不啼怎么办?

    织田信长杀了它。丰臣秀吉逗它啼。德川家康等待它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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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嬉笑的她也会哭泣:眼睛像流水般清澈、明亮,如碧空飞鸟。她的眼泪并不悲伤,更像是发泄。如同歌唱。

    他的心肠却意外被她哭碎。

    不过他到没想是她主动提补习。本来是他想提…既然她还说“什么都听他的”。

    真合他心意。

    猎物入彀,猎手已拉弓。

    勾|引她的确需要心机。他将是她沉溺的类型。

    他站在楼梯上看她像个老鼠般闻他的衣服。喜欢这个气味?这是明月的香水,她总爱洗完衣服后用上。这并不是他的体香,既然她喜欢…

    于是他故意弄得他很香。

    他有吸引女孩的资本:漂亮的手指、白皙的皮肤、俊俏的脸蛋、深厚的才学、健美的体姿。一旦用心故意摆弄展示,就如锦上添花般难以招架。

    还需对症下药。

    发现每次他一看她她就躲,喜欢他的眼睛?于是眼神学顾隐教的:欲擒先纵、引女入毂?漂亮的眼睛只奉献与她。她怕狗,所以他总走在她前面,一面保护,一面故意让她察觉他的体贴。

    他不愿明目张胆主动。因为他认为轻易来的不懂珍惜,得不到的摇尾乞怜。他太主动她不会重视他、珍惜他。

    所以他要她主动向他下手。

    可他越来越不满足,越来越小肚鸡肠。淡然烟消云散,渴望□□焚身。

    眼睛真看不惯她总和上下桌聊欢,还总在中午和男生一起玩游戏。心说真吵真烦。为什么不和他聊天?他不比他们有吸引力吗?有眼无珠。跟一群愚蠢丑陋的人都能玩得开心。

    所以补习第一条:不准玩手机。

    第一次假装酒醉摔倒压|在她身上,故意又欲|又纯地看她贴合她,故意叫她姐姐。不过这酒的确麻痹神经,后面有些话他记不清答了什么。他意外发现她身上好香。桃子味。他对她的气味欲|罢不能。

    因为人在意肌肤接触。于蠢蠢欲动上添加亲密会增加暧昧程度和幻想。青春期的她如果对他有了幻想,便会自我暗示是否对他上了心。于是越想越溺,会不停臆想他,由此加深她喜欢他的程度。

    以香作路、以退为进、以无化有、以弱骗怜。

    这就是勾|引。

    他热衷一点一点搜集只属于她的特点与爱好。更为这些私密只是他一个人知道而欢喜。

    他的性|欲淡如白纸,即使她裸|睡也不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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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亲他。

    她低头,闭眼的他瞬间绷紧全身,心在狂轰乱炸。推开还是…任她?

    他本对无意义的口水交换印象不好。甚至疑惑是谁发现了嘴对嘴居然是种情|调?不过是个品味与进食的生物器官,肮脏又污浊。

    只是擦过鼻子。

    心里一松后。他深处却蔓延一种后知后觉的若有所失。与失望接近。

    他感觉奇怪。

    下车时见不少人盯他。他借橱窗镜一看,顿时窘迫:他居然双耳通红。他这才发现他对此事难自制地生理|性|害羞。真想遁地埋头。太毁面子了,这不是孤冷清傲的他。有什么羞的?下次可别出糗了。

    下次?

    哪来的下次。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不过他欢喜她的主动。证明她已上钩。

    他逐渐融进她。尝她喜欢的辣。渴望杀死他的他有救了。他有在意他上心他翻出意义。

    虽然他已不再是他。以前的他不会因镌刻入命,沦陷到数学试卷上的假设字母都是她。不会练几个月的字只因她不想看他笔记,也不会熬三个通宵把笔记全整理出来助她提高学业。

    不过总有破坏者:卢子谅。

    他真气得流脓。他都没碰过她的手,他居然抢先一步。

    她的所有第一次都必须是他的。

    他忍着不爽借口扳手腕。

    碰她一下?那他要碰得更多以赢回据地。气息要完完全全占领,她的疆域只能为他大开城门。土壤下全是他的根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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