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番外十一-《不准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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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不大,人也不算多,来的都是已经熟到不行的朋友。

    梁一凡有理有据地坚持了三天,顺便弄出了一篇《由中西方文化对比论不同文化形态下伴郎团的必要性》,终于忽悠了他们琨神包路费,兴冲冲把一群好朋友拉到了伦敦。

    于笙本来以为就是两个人领个证,听他说“一些朋友”的时候还没在意,到了现场甚至有点儿震撼:“你们来组团旅游?”

    岑瑞从容地藏起旅游地图,举手发誓:“不可能,我们是来当伴郎的。”

    “毕竟你们两个都要伴郎。”梁一凡补充,“规模难免要大一点。”

    夏俊华听说接到捧花的人能在一年内脱单,对这个更感兴趣:“笙哥,捧花你们两个谁负责扔?能不能扔的准一点?”

    孔嘉禾近视的度数好像又有点高,扶着帽檐找了半天,终于顺利绕过来,边说恭喜边诚恳地握住了他的手。

    丁争佼还有点不好意思,一边管着这群人别兴奋过度,一边忙着跟靳父靳母客气:“叔叔好阿姨好,添麻烦了添麻烦了,不用不用不用……”

    大一还有时间一起玩儿,以后就越来越忙。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也都基本决定了以后的发展方向,哪怕在一个学校,能在一起的机会也屈指可数。

    但只要有机会凑在一块儿,就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老段在练开飞机,没时间过来。”

    梁一凡当初去三中看运动会,认识了不少一见如故的朋友,到现在都还有联系:“他托我给你带的特产,据说是你跟琨神缘分的起点。应该还没放坏,这边估计买不着……”

    他遮遮掩掩了一路,据说是琨神当初撩笙哥的利器,一群人都好奇得要命,全跟着凑过来。

    ……

    岑瑞摘了眼镜,揉揉眼睛重新戴上:“你从中国给笙哥买了个煎饼?”

    “不是普通的煎饼。”

    梁一凡强调:“是加了薄脆烤肠鱼豆腐鸡排的邪教煎饼。”

    伦敦估计都没人会做。

    丁争佼想不太通:“这个煎饼有什么额外的寓意吗?”

    梁一凡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摇了摇头:“据说笙哥和靳老师会明白的……笙哥,这是琨神当初送你的煎饼?”

    夏俊华也跟着凑过来发挥想象:“这是当初琨神微服私访,假装平平无奇的煎饼摊老板,给笙哥摊的煎饼?”

    “不对,靳同学不可能会摊煎饼。”

    孔嘉禾比较理智:“可能是当初靳同学给于同学的定情信物,等你吃完这个煎饼,我就回来接你。”

    ……

    越猜越离谱,丁争佼作为问题的提出一方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这么神经病的吗?”

    “说什么呢。”

    靳林琨被扯过去帮忙,好不容易饶回来,正好听见最后一句,忍不住好奇:“谁神经病?”

    于笙揉揉额头,把凉透了的煎饼接过来,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你。”

    “……”

    忽然就被盲狙狙中,靳林琨看着迅速往人群里隐蔽保命的一群人,接过煎饼看了看,有点感慨:“当时就是想着还你个人情。”

    毕竟当时无辜围观的小同学于笙差点卷进街头打架事件,手里的包子都被吓掉了。

    一路跟着找过去的靳林琨手里又正好有两袋半份的煎饼。

    于笙其实确实对这件事一直有点疑问,正好被实物勾起回忆:“你是什么时候把煎饼塞我口袋里的?”

    “翻墙之后,正好你们教育处主任出来。”靳林琨摸摸鼻尖,轻咳一声,“咱们俩躲在树后面……就一顺手。”

    于笙回忆了下当时的站位:“我的苹果也是你一顺手拿走的?”

    靳林琨:“……”

    他从青训营回来,本来就想着参加个考试,打发打发时间。

    然后刚好听见有人说要找那个小虎牙算账。

    对这个曾经萍水相逢仗义出手的朋友,靳林琨一直都印象挺深刻,在投桃报李地把煎饼塞给了没早饭吃的无辜围观小同学之后,决定悄悄拿一个苹果,作为这份兜兜转转的友谊和缘分的纪念。

    于笙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确实没想起来曾经在自己家或者靳家看见任何和苹果可能有关系的存在:“后来呢?”

    靳林琨实话实说:“后来发现半份煎饼真的吃不饱。”

    于笙:“……”

    当初两个人都带着戒备,谁心里都藏着事,都没来得及怎么好好说话。

    幸好有个小乌鸦嘴祝他考第二,还顺便把自己也并列咒进了夏令营。

    于笙觉得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你那时候还是带着戒备的?”

    “毕竟还有点阴影。”靳林琨挺诚恳,“想信你,想跟你玩儿,但也不敢走太近……怎么了?”

    “没事。”

    于笙简单回忆过这个人是怎么自来熟的,揉了揉额角,头一次没对他的遭遇报以同情:“幸亏你当时还有点阴影。”

    不然他当时翻墙逃出夏令营,一定果断回家打游戏,死也不可能再回去。

    一切都彻底翻了篇,再翻找回忆就变成了件非常有趣的事。

    靳林琨忙里偷闲追忆了一段往事,心情很好。揉揉男朋友的脑袋,嘱咐于笙记得提前吃点儿东西免得胃疼,又绕回去继续忙碌。

    那个凉透了的煎饼虽然很具有纪念意义,但考虑到毕竟和航班一起飞行了小半天,还是被靳林琨顺手收起来,准备作为友谊和缘分的纪念。

    平心而论,在一定程度上,于笙其实还是存在一回家就看到一个滴胶或者蜡封的煎饼的担忧。

    教堂里越来越热闹,于笙不打算一直让靳林琨一个人连轴转着忙,准备过去帮忙看看,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两声。

    于笙按亮屏幕,愣了下。

    老贺穿了一身格外精神的西装,被自告奋勇在门口帮忙迎宾的梁一凡领过来,目光落在于笙身上,朝他笑了笑。

    学生的婚礼,当老师的只要有条件有时间,当然怎么都得来。

    尤其老贺身上还肩负着重任,一定要盯牢隔壁学校那个兔崽子,不准让自家学校的小兔崽子被占一点便宜。

    教育处主任还特意送了于笙一套没收来的教程,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老贺也不敢问。

    于笙放下手机,迎上老贺眼里温和的笑意,眼底还是毫无预兆地烫了烫。

    他曾经兜了个很大的圈子,又重新回到最初的路上。

    路上摔过跤,也走过岔路,遇到过砸得人喘不上气的暴风雨。

    也有人努力地护着他,不由分说地揪着他的领子,把他生拉硬拽扯到伞下,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固执地相信他一定是个好孩子。

    他好像都没有理由不跑起来。

    老贺的意外出现,让婚礼的流程出现了个小小的变动。

    “本来是准备咱爸把你交给我的。”

    靳林琨也觉得这个设定其实有点像强抢童养媳,但条件有限,没能找到比这个方案更优的解法,也只能先这么定下:“贺老师愿意帮这个忙吗?”

    老贺已经参加了不少学生的婚礼,还是头一次接受这么重要的任务,有点惊喜:“需要烫个头吗?”

    ……

    老贺胸前的礼花加了个身份,格外端庄地守在了于笙的家属区。

    婚礼的策划正常得叫于笙反而有点不放心。

    场地安排得很合理,蛋糕早就准备好了,放在铺了雪白餐布的小推车上,草坪被翻修了一遍,树下是宾客和家属休息就坐的区域,老贺坐下的时候甚至还有人送过来了杯咖啡。

    “是邻居家帮的忙。”靳先生刚和老贺聊了几句,给于笙解释,“放心,我们一块儿排练过好几次,他们的团队据说很有经验……”

    于笙到现在还没见过听起来非常全能的邻居一家,被靳林琨领着在人群中找了找,边上的岑瑞先激动起来:“钟杳,那个是不是钟杳?我特别喜欢看他的电影!”

    于笙不常看电视,对电影的了解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部:“谁?”

    国内赫赫有名的影帝,文艺片拿奖商业片卖座,年纪三十出头进圈二十来年,圈内著名的年轻一代老艺术家。

    “他有个男朋友,为了他进圈当的经纪人,叫林竹,真实身份是他们青阳娱乐的总裁。”

    夏俊华也是他们的粉丝,还追过这一段故事,了解得非常详细:“现在他们不常拍戏了,基本上两三年一部,剩下的时间做公益,去孤儿院希望小学什么的。”

    资历听起来简直非常厉害,当事人其实比传言好相处得多。

    钟杳被几个捕捉偶像的粉丝兴奋地围起来,好脾气地挨个握手签名,还对岑瑞掏出的applepencil很好奇,拿在手里研究了好一会儿。

    “举手之劳。”清秀斯文的青阳总裁推推鼻梁上的平光镜,弯弯眼睛伸出手,“钟老师最近不上热搜,我们团队最近没什么事,正好过来帮忙。”

    钟杳团队很有经验,所有流程都完善,各处也都安排了人负责,整个教堂都井井有条。

    年轻的总裁对这两个年轻人很有好感,简单聊了聊义工和志愿者的事,留了个电话,又得体地举杯祝他们余生遂意。

    靳林琨客客气气道了谢,端起酒杯准备回应,还没碰到嘴边就被男朋友没收了下来。

    不论作为客人还是主办方,喷人家一身酒总归是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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