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惜取眼前人-《如若有你,一生何求(典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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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坐成一排,对面的大婶看着别扭的年轻人,有些奇怪地问:“你们确定没走错?”

    两人不明所以,难道这不是领证的地方?

    “我这里可是领结婚证的,办理离婚证在对面。”

    宋安辰蹙眉:“我们是领结婚证的。”

    一生没有反应。大婶虽然满腹疑问,但还是为他们办了结婚证,盖了章,分别递交给他们:“欢迎再来。”

    一生和宋安辰皆抬头看向对面的大婶。什么叫欢迎再来?再来干什么?办理离婚证?这次他们很默契,同时瞪了一眼对面的大婶。

    “你们的样子实在不像一对要结婚的夫妻。”对面大婶觉得委屈,无奈地撇了撇眉毛,却带着挑衅的味道。

    宋安辰握住一生的手,微微眯起眼,笑得极其灿烂:“老婆。”

    一生咽了一口气,只见对面的大婶抬头看向她,好似在等她叫老公,才能证明她是自愿来领证的。她张了张嘴,想喊老公来着,却喊不出来。

    一生最后只好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讨厌,你今天叫我‘老婆’叫了好多遍,明明又没有什么事。人家还是喜欢听你叫‘亲亲宝贝’。”

    对面的大婶听着他们腻歪的对话,傻了。

    宋安辰也被一生这么一句话给弄得愣住了。不过不到一会儿,他便眉开眼笑,搂着她离席,俯身亲昵地说了一句:“亲亲宝贝,你放心,我会一直这样叫你的。”

    一生回过神来,但见他笑得这么灿烂,于是不甘示弱地说道:“嗯!一定哦!”

    大婶被这么一对来时跟敌人一样,走时跟连体婴儿一样的新人弄得晕头转向了。这年头,怪人还真是多啊……

    一生手里拿着结婚证,坐在车上来回摆弄着。她偶尔抬起眉梢看向一旁开车的宋安辰,不禁有些羞涩。现在旁边的人是她老公了。

    “现在偷窥我,已经是天经地义了,大大方方看吧。”宋安辰没看过来,而是对着前方呵呵一笑。

    一生则是皮笑肉不笑,他的余光还真是厉害。从他语气中可以得知,一生以前的多次窥视,皆被收入了他的眼底,并且他居然假装看不见,让她白看。

    宋安辰歪嘴一笑:“对了,刚才那句话,还算话吗?”

    一生抬眼看他,微微眯起眼:“算话。”

    宋安辰突然刹车,一生惯性地往前倾,不明所以地看向宋安辰,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刹车?只见宋安辰惊魂未定地看着她,一脸不相信。

    一生扑哧一笑,顿时有些扬扬得意。平时都是他戏弄她,把她弄得彻底无语,这次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作四两拨千斤。可她太低估宋安辰了,只见宋安辰突然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眯眯道:“原来你真这么急色啊!好吧,我就从了你。”

    这下是一生被惊吓到了,她本想戏弄一下宋安辰的,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当真,她连忙摆手:“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宋安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一生稍微松了口气,这事应该可以搁浅了。

    “可是老公当真了。”宋安辰骤然一笑,好看的眼朝她眨了眨,惹得她浑身颤了颤,被电到了。她突然又记起赵吉祥说过的“梦中情人”,忍不住自上而下地扫视宋安辰,他身材无可挑剔,脸蛋够赏心悦目,好吧,单看外在条件,她的确可以给他一百分。

    一生终于承认,有这样出色的男朋友,也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一生的父亲来电,问他们俩什么时候请个假回来拍婚纱照。一生是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宋安辰还有手术,现在正在筹备中,暂时是无法回去了。

    关于一生和宋安辰要结婚的版本传出了很多种,其中最离谱的是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两情相悦,当初宋安辰在大学磐石无转移,叶一生的心却跟着言大医生跑了,导致宋安辰从此对女人失去了信心。不过,在叶一生坚持不懈,穷追不舍的努力下,宋安辰再次燃起了对女性的希望,两人和好如初了。

    一生听着赵吉祥八卦出来的传言,不免哭笑不得。

    “一生,你又成名人了。”赵吉祥捋了捋一生耳边的发丝,“居然把万丈光芒的冷情王子拐跑了,实在是让人气愤的一件事。”

    一生斜睨她一眼,不想搭理她的不平。却不想赵吉祥又来了一句:“你知道吗?当听到你和宋安辰要结婚的消息,罗洛施动了胎气,直接晕倒了,哈哈,笑死我了。”

    “人家晕倒,你那么开心干什么?”

    “谁叫当初她那么嚣张,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只有她够资格追宋安辰,谁也不准抢。想起当时她那势在必得的样子我就来气,不就长得漂亮点,学习好一点吗!”

    一生没想到宋安辰有一个这么轰动全校的追求者,不过确实有点嚣张。

    “哈哈,当时宋安辰的回答更绝。”赵吉祥突然模仿宋安辰那张冷脸,“我不想谈恋爱,我不喜欢女人。”

    “噗……”一生忍不住喷了,他这话让女人浮想联翩啊!

    赵吉祥耸耸肩:“这是莫大的悲哀啊,一个高傲的女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男人,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抢走,这对于她而言,是一种致命伤害。”

    一生笑了笑:“那对于自卑的我而言,是不是一种荣耀?”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站在宋安辰的身边,自己的名字会被写进宋安辰的户口簿里。在她的记忆里,宋安辰永远站在云端,而她只有仰望的份。小学奥数,他得了全国第一,他站在领奖台的那刻,她就觉得他在飞离她;大了以后,他出类拔萃的地方越来越多,她就感觉他越来越遥远,看起来她抬起手便可以触碰,可当她真的伸手去触碰,猛然发现,是那么远的距离。

    “一生,你有什么好自卑的?”赵吉祥有些不明所以。

    一生只是笑而不答。她以前确实很自卑,爸爸被送进监狱后,她更觉得没脸见人了。而那时她最害怕见到的就是宋安辰。她怕见到他,她就会感到前所未有的落差,那种他是天之骄子,而自己是蝼蚁的自卑。

    她现在还不敢相信,即使自己已经是他老婆了。

    这时,宋安辰从门外走进来,递给她们病人的简历,吩咐道:“432病床的那位病人每天九点开始打点滴,不过在打点滴之前先问一下病人是否吃过饭。这点滴用药有些刺激胃。”

    值班的几位护士点了点头。宋安辰朝大家露出迷人的微笑,顿时整个值班室充满了花痴的眼神。

    “哎,宋医生的魅力啊……”赵吉祥在旁吹着耳边风。

    一生尴尬一笑。宋安辰把目光转向一生:“叶一生,中午食堂见。”

    “哦。”

    宋安辰走后,赵吉祥酸溜溜地学着宋安辰的口吻:“‘叶一生,中午食堂见。’你们两个还真是恶心。”赵吉祥干呕几下,表示她胃不舒服。

    一生白了她一眼:“羡慕就直说,我很大方秀恩爱的。”

    “瞧,被冷情王子滋润得伶牙俐齿了。”

    “……”

    午餐的时候,医院餐厅的c区又是一大批医生护士聚集。由于下午没有班值,赵吉祥直接回私人公寓去吃饭了,一生一个人来得比较早,选了靠窗的位子坐下。

    可她屁股刚落在位子上,罗洛施挺着个大肚子,双手捧着马克杯朝她走来。一生怔怔地望着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罗洛施微笑问道:“我可以暂时坐一会儿吗?”

    “我在等人。”一生略有尴尬。

    “不妨碍多少时间。”罗洛施便自己坐了下来,“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

    “谢谢。”一生礼貌回应。

    罗洛施突然情绪低落:“真难过,要祝福情敌。”

    “……”

    “宋师弟真是难得,这几年的痴情果然修成了正果。”罗洛施捧着马克杯突然感伤起来,“你知道宋师弟胃不好吗?”

    “……”

    “大一刚来那会儿,真看不出他是高才生,抽烟喝酒,上课从来都不来,教授点名都是别人代他应答。”罗洛施愈加感伤起来,“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考了第一。”

    一生突然心里产生一阵涟漪。

    “其实我在大学的时候就跟了我现在这个男人。我家不富裕,可我心高气傲,很多人家境都好,为了攀比,为了钱,我跟了个有钱人,我以为我这辈子什么都有了。直到那晚我晚归回学校时,在学校门口的角落里,我遇见蹲在墙角隐忍胃疼的宋安辰,他神志都不清楚了,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突然喊了我一句:‘叶一生,你个死女人跑哪里去了?我都找不到你。’然后他昏迷过去了。那时,我突然意识到我缺失了什么,不是物质攀比,而是一份执着。我头一回见有人在我面前昏倒,一下子六神无主,我摸索到他手机,也许是慌张,我无意翻到他多媒体文件夹里唯一的两张照片。那都是和一个女生的合照。第一张备注:我爱你,一生。第二张备注:你是我的一生。”

    一生紧紧抿着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没什么,只是感觉,一个人执着那么多年,确实不容易。”她挺着大肚子,双手捧着马克杯,杯面依旧徐徐升起一缕热气,“我是打心底喜欢这个男人的。”罗洛施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叹了口气走了。

    留在位子上的一生错愕不已。不一会儿,宋安辰出现在门口,他径直走到一生旁边:“要吃些什么?”

    “你随便点吧……”一生突然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她顿了顿,“你带手机了没?我手机落在值班室里,忘记带过来,但是我忘记爸爸叫我中午给他打个电话了。”

    宋安辰白了她一眼,不大情愿地把手机递给她,自己则拿着托盘点菜去了。

    一生虽然不清楚这手机里会不会还有那两张加了备注的照片,但她一直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这是一生第一次拿宋安辰的手机,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多媒体文件夹,蓦然发现果真有备注的照片,而上面真的只有两张照片。第一个是她收到宋安辰选的生日礼物——水蓝色teenieweenie衣服,她穿好后雀跃地抱着宋安辰要照相,照片的名字叫回忆,备注是:我爱你,一生。

    当她看到第二张照片的时候,彻底傻了。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宋安辰腼腆的笑容,是一个他们第一次时的早晨,躺在床上的宋安辰带着腼腆的笑容,裹着被子,笑眯眯地嘟着嘴,亲吻熟睡的她。照片的名字叫宝贝,备注是:你是我的一生。

    一生不知为何,心里有股化不开的热流,压在自己的胸口,又热又闷。

    原来,她的竹马真如上次回家那时说的一样,在懂得爱情的时候,就爱着她。而她却傻呵呵地认为,她的竹马站在云的彼端,让她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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