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高一丈-《安可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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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完一天的戏,有别的演员约汪司年去小酒馆里喝个酒,汪司年却推说不舒服,去不了。他说自己前阵子遇袭,落下了轻微脑震荡,这会儿天旋地转,就要吐了。

    说话间连站都站不住了,面色惨白汗下如雨,晃晃悠悠的就往涂诚身上倒过去。

    身体要紧,也不好再拉他出去玩闹,剧组里其他演员跟涂诚一起把汪司年送回了旅馆房间。汪司年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哼哼唧唧,一副半死不活的病美人模样,待人一走,立马又特别俏皮地睁开了一只眼,得意笑了。

    涂诚惊讶问:“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啦,只不过懒得跟他们出去。”汪司年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对涂诚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跟那些人在一块儿喝酒吹牛哪有意思,还不如跟喜欢的人做爱做的事儿。”

    他故意把某两个字念成重音,好好的一句话,听来便分外情色,充满了引诱的意味。

    涂诚板着脸,不回话。直到刚才他都悬着一颗心,真当自己那一摔把人给摔坏了,没想到又上了这小妖精的当。

    汪司年注意到涂诚脸上的伤口,惊骇地瞪大眼睛,扑上去摸他的脸:“你脸怎么了?在哪儿伤的?”

    今天汪司年的手心温度奇高,碰哪儿哪儿就灼伤般刺疼一下,涂诚不得不让自己的态度更明确一点。他的脸色更冷,口气更生硬,抬手就将汪司年推开了:“别闹了,既然回来了,就早点睡吧。”

    “一个人睡觉多没意思,”汪司年还当对方害羞。他可以理解一位人民公仆的洁身自好,决定自己再主动一些,再没脸没皮一些。他嘻嘻一笑,扑上去就扯涂诚的皮带,嘴里嚷嚷着,“咱们一起睡觉吧!”

    对方手指刚一碰到自己腰间,涂诚就跟触电似的抖了一下,他抬手摁住皮带扣,脸都发烫了,也就肤色偏深,瞧不明显。

    “汪司年,你干什么?”涂诚绷紧全身肌肉,压抑着声音怒吼,“我在执行任务!”

    “好吧,就你们公安屁事多,好像是不妥当。”汪司年是这样坦荡热烈的脾性,爱如龙卷风般来去凶猛,一旦认清了自己的心,当然就要以肉体交合的方式互诉衷肠。他想了想,松开手,同时又作了个决定,“退而求次吧,不睡了,你就亲我一下。”

    他闭上眼睛仰起脸,朝涂诚微微噘起嘴唇。

    眼裂很长,睫毛又卷又密,唇也漂亮得要命,好像他凑在你面前的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蛊,一场梦。

    涂诚盯着汪司年看了一晌,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然后一抬手,粗暴将他推了出去。

    这回比刚才更用力,汪司年满腔热情候了个空,被一下推倒,跌坐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推我!”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仰望着这个面目冷峻的男人,第二声喊得更受伤了,“你凭什么推我!”

    涂诚也动了气,冷声道:“今天有人要杀你,你完全不在意吗?”

    汪司根本没把今天这场“意外”当回事儿,搁以前他这会儿怕是吵嚷着要罢演了。但自己踏踏实实练了一个月,涂诚又在身边,莫名就不觉恐慌担心,他说:“不是有你在么,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还用得着怕谁?”

    “你能不能成熟点,案子迟早会结束的,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

    “知道知道,你都说了百八十遍了,”不爱听这老生常谈,汪司年把话头抢过去,甜津津地笑了,“案子破了就更好了,那时我们不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么?”

    “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室内空气莫名黏稠似融化的糖霜,涂诚感到烦躁,胡乱扯了一把领带。

    “为什么?”汪司年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听不懂么?”顿了顿,他直截了当把话说开,“我根本不喜欢你。”

    汪司年终于从一种打情骂俏的玩笑状态中惊醒过来。冷冷看着涂诚,嫣然的血色从脸上一点点褪去,他冷笑道:“你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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