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别胜新婚-《既然情深,何惧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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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我等你!”

    “好!”

    景安言这边刚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那边,陈经理突然从办公室冲出来,兴奋地大叫:“程总刚打来电话,说景漠宇要来t市,程总马上从北京赶回来,晚上能到。他让我们先去接机,给景漠宇安排好住宿的酒店。小张,你赶快安排酒店,小杨,你跟我去机场接机。”

    “可是我们的方案还没研究好。”杨莹说。

    “来不及了,在路上讨论吧。”陈经理着急但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小岑,你让技术部马上把资料给我们送来,小林,去叫车。小林!小林呢?”

    “林哥去吃午饭了。”景安言勇敢地挤到陈经理的身边,自告奋勇地道,“陈经理,我去帮您叫车!”

    “嗯,快去。”陈经理的目光扫过,又转了回来,仔细地看看她的脸以及她的穿着打扮,“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正中下怀的景安言赶紧答:“好!”

    车子向机场一路驰骋,车上的陈经理和手下紧急策划着如何攻下景漠宇,最后他们一致认为“美人计”“送回扣”“拉关系”等等传统的销售策略对景漠宇可能没有用,他们最可能成功的机会,就是提供出让他绝对满意的产品,而这“满意”的标准中又绝不包括价格。技术部的人表示压力很大。

    因此,景安言得出一个重要结论——她这老公选设备明显比选老婆挑剔得多!

    景漠宇乘坐的航班准时降落,景安言在机场的人来人往中,一眼便看见了景漠宇,那与生俱来的淡漠与优雅,无论如何也掩不住。

    景漠宇的身边还有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身精英打扮,如果她没记错,他是景漠宇的助理金展鹏。

    走到出口处,金助理在景漠宇的耳边说了什么,他微微颔首,视线随意地扫过人群,突然顿住。

    隔着行色匆匆的人群,景漠宇看见了她,她冲他笑着眨眼,他的嘴角也勾起一抹让人心神荡漾的弧度。

    没有一丝迟疑,景漠宇走向她,可他刚走到她的身边,陈经理和杨莹便拦在他们之间,递上名片,谦恭地表示他们是博信公司的,程总派他们来接他。

    景漠宇没有开口,视线仍落在景安言的身上,有些犹豫。为了不让他为难,她急忙挤过去,站在陈经理的身边表明立场:“我也是博信公司销售部的……嗯,景总,您好!”

    景漠宇掩嘴轻咳一声,恰到好处地掩饰好唇边的笑意:“有名片吗?”

    她愣了愣,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空的口袋:“不好意思,忘了准备。”

    “她叫景安言,是t大的学生,目前是我们销售部的实习生。”陈经理介绍说。

    “景这个姓,并不多见。”

    她仰头,赔着笑脸:“是啊,说明我和景总很有缘哪。”

    “也许吧。”他含笑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非比寻常,更何况阅人无数的陈经理。

    陈经理迅速和杨莹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开始邀请景漠宇去博信公司参观一下。

    景漠宇微笑点头,视线还在景安言的身上绕来绕去。她再没经验也看出他分明是故意的,至于他是什么目的,她一时还猜不透。

    走出航站楼,陈经理告诉金助理给景漠宇安排了哪家酒店,又说程总正从北京赶回来,晚上安排了饭局,给他们接风洗尘。

    金助理立刻看向景漠宇,景漠宇有意无意地扫了景安言一眼,点点头。金助理马上答复说可以。

    寒暄间,景漠宇上了自己留在t市的车,景安言也上了他们公司的车,给他们带路。回公司的路上,陈经理眉飞色舞地安排着晚上的饭局,景安言仰望天空,只觉得今天是t巿难见的好天气,碧空如洗,丝丝缕缕的云,看似虚无,又缠缠绕绕,绵延万里。

    进了市区,杨莹暗示性地问景安言,需不需要回去换件衣服。她低头看看自己简单的格子衫、牛仔裤,当机立断地在离商业区比较近的地方下了车,打电话给苏洛求助。

    “景太太,我在工作,请长话短说。”苏洛在电话那边压低声音说。

    她言简意赅,问:“专家,快给点意见,经理让我晚上应酬个重要客户,我穿什么样的衣服合适?”

    “职业装呗,大方得体。”

    “那么,如果重要客户是……”她说着,发现景漠宇的车在她的身前停了一下,车窗玻璃摇了下来,她朝他笑着眨眨眼,继续说,“我刚过门的老公呢?”

    电话里沉默了三秒,忽然传来苏洛大得有些夸张的声音:“什么!

    学校要开大会……在阶梯教室……不去行吗……哦,好,我跟领导说一声。”

    对面的车窗摇了上去,景漠宇的车滑行而过。

    景安言对着手机猛亲一口:“亲爱的,我爱死你了,我现在打车去你公司门口接你,十分钟后,你下楼。”

    “好!”

    苏洛这个爱情专家当真不是浪得虚名,选衣服都选得特别有“爱情”

    的味道。白搭黑的抹胸连衣裙,既能展现女人独有的肩背曲线,又不会因为过分暴露显得低俗;曲线毕露的合体剪裁,腰际小巧的蝴蝶结丝带,清纯又不失美感。

    最重要的是,拉链在腰际,方便自己穿,更方便在特定的时候……自己脱。她穿上裙子,在苏洛面前转了一圈,苏洛鉴定说:“如果他是男人,他一定会动心!”

    景安言对这个鉴定结果非常满意。

    选好了衣服,景安言又回寝室化了个淡妆,回到公司已经下午四点多。陈经理已经陪程总去见景漠宇,一身盛装的杨莹带着景安言和岑助理直接去某鲍参翅肚酒楼。

    去酒楼的路上,杨莹问她:“会喝酒吗?”

    “会喝,但是酒量不好。”景安言说道。

    她刚记事的时候,她的老爸将她抱在腿上,端着酒杯教导她说:“在中国人的世界里,酒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无往不利,它甚至可以让一个女人成功地征服男人……”

    那时候,她还年幼无知,对他的歪理邪说深信不疑,四岁尝红酒,八岁试啤酒,十六岁,她自认酒量已经相当不错,偷了老爸一瓶珍藏了十几年的烈酒妄图征服景漠宇。结果,一瓶白酒见底,他淡定自若地微笑,她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头疼欲裂了整整一天。

    从那之后,她深刻地认清了自己丢人现眼的酒量。

    “莹姐,以我的酒量,我估计十个我也喝不倒一个景漠宇。”她发自内心地说。

    杨莹闻言,从包里拿出一包药递给她:“这个药解酒效果不错,你先吃一片,一会儿觉得头晕,可以再吃一片。”

    取了一片药含在嘴里,品尝着入口即化的酸甜,她不禁感叹,国人要是把这份刻苦钻研的精神放在其他药物的研制上,说不定癌症早已不是不治之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吃了药之后,她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胸口闷闷的。

    因为路上堵车耽误了些时间,景安言到包房时,景漠宇和博信的大老板程总已入座,正在点菜。景漠宇以极其高雅的姿势翻着菜单,说出口的菜名却让在座的人一片哗然:“红烧肉、手撕牛肉、辣子鸡、羊骨汤……还有,”他看向服务生,问,“有酱骨头吗?肉很多,能吸骨髓那种。”

    服务生当场石化了:“这个……您稍等,我去问问后厨,看看能不能做。”

    “算了,换成干炸小排吧。”合上菜单,景漠宇轻轻地抬起头,看向正在狂擦汗的景安言,面子上依旧挂着万年不变的淡漠表情,目光却亮了几分。

    陈经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一看那充满兴致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指着景漠宇左手边的空座招呼她:“小言,过来坐这边吧。”

    “哦。”景安言在景漠宇的身边坐下,杨莹和岑美女分别坐在金助理的两侧。

    趁着酒菜上桌间,大家开始说些场面话,景漠宇端起茶杯,掩住嘴,用只有景安言能听见的声音淡淡地问:“做销售?你是怕爸爸养不起你,还是怕我养不起你?”

    她不着痕迹地靠近他一些,压低声音答:“我是怕我养不起你和爸爸。

    你把景家的事业越做越大,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身体累垮了,所以,我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把握一切机会好好地锤炼自己,到时候好接手你未完成的事业。”

    “你这番话,我是否应该理解成——你在关心我?”

    “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其实,理由说得冠冕堂皇,她不过是稀里糊涂被拉去销售部的。

    景安言不记得听谁说过:道是饭局,喝酒才是关键;说是酒局,酒色才是实质。

    觥筹交错间,杨莹和岑美女开始轮流敬酒,景漠宇和金助理来者不拒,几轮下来,他们面不改色,美女却有些撑不住了。景安言不得不在陈经理暗示的眼神指引下挺身而出,接二连三地端起酒杯敬酒。可能因为喝得有些急,也可能酒过于烈,几杯酒下肚后,她也有些头晕,一晃神的工夫,盘子里竟多了一块干炸小排。

    她愣愣地抬头,身边人表情依旧漠然:“先吃点东西,免得一会儿喝醉了,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她忽然分不清,这个局究竟是博信为景漠宇设下的,还是景漠宇为博信设下的。

    “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装作对我有兴趣?”她不解地问。

    他挑眉,似乎不太赞同她的表达方式,却没有反驳:“我在给你机会,让你增加一些营销经验。你表现得很好,再接再厉!”

    借着几分醉意,她笑着靠近他,将自己的右腿搭在左腿上,高跟鞋尖轻轻地滑过他笔直的小腿:“你所谓的再接再厉,是指这个吗?”

    他端着酒杯的手明显一僵。

    “不是,我指的是……”他放下酒杯,将身体歪向另一侧,“你在博得客户的好感之后,应该适可而止,尝试让客户对你的产品产生浓厚的兴趣,而不是你!”

    听起来蛮有道理的,不过,她现在更希望他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而不是对产品。事实证明,他说得没错,酒饮至酣时,陌生人之间疏离的隔阂被打破,程总适时地将谈话引入了正题,从他希望创建一个中国制造设备的优质品牌,讲到博信公司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坚持,长长一段血泪史。

    末了,他还说:“我希望和景天合作,并不是为了多赚钱,钱赚得再多,不过是银行里的数字,我更想真正做些事情,想证明中国制造的设备并不比德国和日本的差。”

    景漠宇端起酒杯,真诚地道:“程总,我也希望你可以证明。”

    “听说景总自修过普林斯顿大学冶金学的课程,不知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博信的生产车间看看?”

    “我尽量让助理调整一下日程安排,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他并未明确答复。

    “不会耽误您太久,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够了。”

    景漠宇看向金助理,金助理立刻有所领悟,说:“明天的行程有点紧,我尽量安排吧。”

    景漠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场饭局也在厚重的夜色中落下帷幕,接下来是别有一番滋味的相送时刻。景漠宇和金助理自然乘坐自己的车,程总也有自己的专车,不需要别人操心,陈经理则张罗着安排车将美女们逐一送回住处。

    晚风徐徐,夜色迷离,景安言的心里荡起丝丝缕缕的牵绊。她悄悄地瞄了一眼身边正欲离开的人,说:“陈经理,我的学校不太顺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很危险。”

    “我住的酒店在t大附近,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淡淡的声音从景漠宇的口中传出,气氛骤然变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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