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直人指了一下地上堆积的午餐肉罐头:“先给伤病员安排,两人分一個,其余的弟兄们省省,五个人分一罐,加个餐改善一下伙食。” 众人高兴的大叫,眼中泛起了神采,大洋黄金什么都比不上吃的重要。 第二百师获得的空投补给断断续续,完全是杯水车薪。 假设一人一天吃一斤米,一万人一天就要吃掉五吨大米。 第二百师和收拢的新二十二师士兵,总人数有一万三四,加上随军队撤离的侨民,有三万多人。 光吃大米就得吃掉十五吨。 而吃掉这些粮食,肚子顶多混个半饱,每天还要不停的赶路消耗大量的体力,缺乏补充许多人都瘦得脱相了。 八莫作为重镇,水路要冲,名头听起来很大,实际上本地人口不多,只有四五千人。 老百姓把存粮都拿出来,也只够三万多人吃半个月。 更何况,凭什么让老百姓把存粮都拿出来? 远征军又不是小鬼子,小鬼子可以强抢,远征军却做不来。 部队上有人拿钱买,有人拿枪换,想办法混口饭吃,却最多也只能混个半饱。 天上的小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空气中潮的要命。 在地势较高的营地,两根木棍支起了一块雨布,另一端拴在大树上,几个衣衫褴褛的士兵围着火堆烤火。 火堆上烧着一顶头盔,里面是大米盐巴煮芭蕉叶。 “班长回来了。” “班长!” 一个顶着雨走回来的瘦高个,钻进了低矮的雨布下。 他叫王铁根,上士军衔,担任第二十七坦克班车长。 王铁根从怀里拿出了方方正正的午餐肉罐头,递给了旁边的班副:“国外弄回来的肉罐头,切好了弟兄们一人一块。” “哎哟,这可是好东西啊!咱队伍上好久没吃到这个了。”副班长接过罐头迫不及待的拿刺刀撬开。 熟练的把一斤罐头肉分割成七份,每份看上去都大小一致。 每个人都领到了一块,个个就像狼见到了肉,抓起来就塞到嘴里狼吞虎咽,眨眼间吃进了肚子里。 舔手指头的,舔罐头盒子的,拿刀分割的副班长把刺刀都舔干净了,愣是不肯放过一点油水。 王铁根儿就着一勺白米盐巴煮芭蕉叶,快速的消灭了那一小口肉,不给其他人窥伺的机会。 战士们眼巴巴的看他吃完了,咽了咽口水。 “班长,就这一罐吗?明天还有吗?” “你在想屁吃!” “班长,大雨天的,长官叫你去分了一罐头,这是要打仗了,还是说部队要开拔了?”副班长问到。 打大清还在的那时候,部队开拔打仗,就要犒军吃点好的,发赏钱,刺激一下士气。 到民国了,军队仍然继承了这个传统。 王铁根把湿衣服脱下来支在火边烤,他伸出双手烤着火:“都不是,不过也不全是,确实跟打仗有点关系。” 他把上面传递下来的命令,转达给了六人。 众人听得都纳闷儿。 “开玩笑吧,川军团?” 脾气火爆的炮手一听就摇头:“川军打起来是不要命,可瞧瞧他们的待遇,穿的破草鞋,破衣烂衫,说是乞丐都不过分。 他们是打仗,还是去送命?” 副班长赞同说:“有道理,还美式装备,双倍军饷发大洋,为了骗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不去,不去,谁爱去谁去。” 其余四人都纷纷点头,放着嫡系师的待遇不要,去川军团跟一帮叫花子威武,绝对脑壳子被门夹了。 日军未能踏进四川,而作为后方的四川人,却提供了五分之一的兵源和一半的粮草。 抗战开始,在四川窝里斗了几十年的大小军阀,纷纷停止内战,带着自己手下那群粗野、蛮横、一手快枪一手烟枪的丘八,参加各种会战。 这群让正规军瞧不起的老**们,面对鬼子,死战不退,战死不降。 去时数万,返乡往往不过数千,甚至伤亡殆尽。 在四川,在他们的家乡,多年不堪其扰的百姓,为他们满城披麻戴孝。 川军装备老旧,极度缺乏重武器,后勤补给混乱,士兵训练差,军官指挥素养极差,军纪也并不严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