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只贾蓉在贾琏回来后,就急忙迎上来道:“二叔。” 贾琏这时候已沉着脸,问:“证据找到了吗?” “都找到了!人证、物证都有,这潘元意的仆人说,他受贿的银都会藏在卧室大床下面的地窖里……” 贾蓉跟着贾琏往院里走一边说道。 “很好。” “果然天下就没几个不贪污的官。” “尤其是御史言官,他们掌握实权,就算不主动索贿,不怎么贪的,三年也能攒二十万两!” …… 徐光启这里也因为得知贾府购买大量山地种土豆,而素来对农政就颇感兴趣的他,也就在第二天一大早特来下帖拜会贾琏。 “还请徐御史稍待,我们二爷因昨日回来的晚,今日还未起。” 兴儿在持帖去了贾琏院后,就回到外面书房,对徐光启道歉说道。 徐光启道:“无妨!状元公是心怀社稷黎民之人,敝人多等一会儿没什么。”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贾琏才出现。 徐光启一见贾琏就先作揖道:“打扰状元公歇息了。” “徐御史客气。” 贾琏回礼后就问:“不知徐御史今日来是为何事?” 徐光启道:“是为土豆一事。御史们风闻言事,且素来对外戚勋贵多有成见,以致于冤屈了状元公,敝人也很是不忿,但还是请状元公不要挂怀,徒伤了自己的身子。只是不知,状元公为何要大规模的种植这土豆,难道它是有何作用吗?” “多谢徐御史劝慰。” 贾琏说着又道:“但这土豆,倒请徐御史不必再问,敝人已决定还地于民,不再种它,以免继续做这些事,徒惹闲言,身为外戚勋臣,本该寄情于山水、沉醉于空谈,岂能沾惹庶政,惹人怀疑,得不偿失。” 贾琏说着就故作万念俱灰之态地叹了一口气。 “状元公何必如此!” 徐光启站起来说了一句,见贾琏无奈苦笑,也不忍再批评,只道:“也怪这些人实在是可恶!真正或害百姓的豪强劣绅不盯着,偏偏不容状元公这样崇学好礼之贵人。敝人也知道,他们也不是冲状元公来的,是冲状元公支持变法事来的,这些人可以说是居心否侧!句句不离祖制,次次以祖制阻挠变法。但既然屡次谈祖制,为何不谈谈贪污五十两以上者,必剥皮实草的祖制?” “本朝承制于明,但为与明制区别,太祖将在贪污六十两以上就剥皮实草的明制减了十两,如此代表新朝新制!虽说降低了十两银子的剥皮门槛,但百官俸禄提了一倍,按理是不会再贪了的,但现在贪墨横行,明显是未再循此祖制之过!” 徐光启道。 “既然朝臣每每以祖制阻挠变法,徐御史何不上疏,请朝廷恢复此祖制?” 贾琏说着就道:“实不相瞒,舍侄在锦衣卫早已查得这潘元意一干言官贪墨实证,只是敝人不愿将此事只简单作为一场报复行为,所以一直劝舍侄勿要因此上报,如今既然徐御史认为此可整顿本朝吏治,何不借此上疏弹劾潘元意等贪墨,而使朝廷重现严肃惩贪的制度!” “这,一旦敝人这样上奏,是要与天下文武大臣彻底决裂的,他们会恨死敝人的。” 徐光启道。 “变法不是请客吃饭,注定是要你死我活的。” “徐御史既然欲让朝廷变法,就得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之决然,徐御史作为士大夫尚不敢抬头做决然此事,敝人一纨绔膏粱又怎有支持变法的动力?” “治天下者,文臣为最多,也需得徐御史这样的文臣提出遵循祖制、剥皮实草的建言才能给予陛下变法的信心!” “让陛下知道,不是所有文臣都没有望天下大治之心。” “只怕陛下现在也正等着一位文臣上这样的奏疏,而文臣里,最适合进此言的,无疑是御史言官。” 贾琏说到这里就起身对徐光启拱手:“拜托徐御史了!” “变法不是请客吃饭?”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徐光启喃喃念着,突然把茶几重重一拍,起身道:“好,好一个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敝人就为天下为贵府做这一次口舌,参他潘元意,谏君上循剥皮实草之祖制!” 突然觉得非如此不足以表明自己希望朝廷变法革新之决心的徐光启,立刻问道:“证据呢。” 贾琏便让人把证据交给了徐光启。 当日,午朝。 徐光启就从朝班站出来道:“陛下,臣北直隶巡按御史兼屯田御史徐光启有本启奏!” “讲!” “是!臣弹劾河南道御史潘元意索兖州知府三万两白银之贿、户科都给事中张宣受贿陕西左参政银五万两,江西道御史李世杰受贿柳州知府银两万两,刑科右给事中来宗进受贿贵州按察使银一万两。贪污数额可谓巨大!且身为风宪科官,也如此不清廉,亦佐证如今吏治之败坏,臣请陛下循本朝祖制,对贪污五十两以上者,剥皮实草!以肃清吏治,而避免社稷被这些硕鼠所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