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掩腰线-《春日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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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鹊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淋了这场暴雨,她穿的又少,车上温度舒适,人在车上就昏睡过去。

    沈清徽坐在宽敞房间的沙发上,由着家庭医生给她检查。

    医生给她测了体温,被子没盖好,露出一截藕白色的小手臂。

    身子骨纤细,瘦弱,却有种清净的美感。

    “淋雨了,有点发烧,”医生收了包,“明天没退烧我来给她打退烧针。”

    “嗯。”

    “沈先生早点休息。”

    医生不多打扰。

    沈清徽只坐在房间靠窗的沙发里,手摸烟盒,想到这一个病人,还是作罢。

    他自然也没在这坐着看人睡觉的习惯,于是索性站起身出去,带上房门。

    沈清徽走到了客厅里,一正面墙全是落地玻璃窗,一方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不少花,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倒是把花弄蔫了不少。

    他站在窗边,这回摸了烟盒,烟盒里却空空如也。

    沈清徽靠窗坐下,躬身正准备拉开抽屉,手机就在这会响了起来。

    看到号码,他微微拢蹙眉心。

    “爸。”

    “嗯,我跟你说,阮佳思跳楼那事儿,明天找媒体压压,我给明懿买了机票,让他去西雅图避避风头。我就这么一个孙子。”

    “知道了。”

    “我听说……刘妈这几天家里有事,你那边住不惯的话回老宅。”

    “住得惯。”

    沈清徽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只残存几根零星烟丝。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一阵子没回这儿住了。

    江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她睁眼,浑身酸痛,室内漆黑一片,她有些惊慌,连忙坐起来去按旁边的床头灯。

    暖色暗灯亮起。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深灰色的窗帘掩着窗,房间里不知放了什么熏香,有种淡淡的檀木味。

    她环视,房间干净整洁,白灰浅卡其的色调。

    这是个陌生的房间。

    江鹊坐起来,身上的裙子已经被人换下,一套白色亚麻的睡衣,穿着轻盈,但显然这是一套男人的衣服,宽松极了。

    或许是坐起太猛,又没吃饭,她的头胀着痛,但她只是缓了几秒就起身下床。

    这是一栋二层别墅。

    她是在一楼。

    光洁的象牙白地板,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墨画,空气里漾着浅浅檀香。

    她走出来,便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

    客厅亮着灯,能看到外面的雨势小了许多。

    他坐在那,正从一个迷你小纸盒中抽了张浅牛皮色的纸,而后从另一个雕刻漂亮的木罐中取了些烟丝,然后将滤嘴放进去,他卷起手卷烟,动作矜然自在,有种春风融雪的感觉。

    江鹊扶着墙壁站在那,竟然有一时间恍惚,以为自己在梦中未醒。

    “过来吧。”

    他只在卷烟的片刻便看到了她,见她呆呆站在那,他唤了一声。

    江鹊头重脚轻,还是乖乖走过去。

    她小心地站在距离他一米的距离,小心虔诚地说,“谢谢您。”

    “在沈家,多久了?”

    “三、三年。”

    “在那,做什么?”

    他好像只是随意地聊,并没有问起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只下了班才过去,是明懿少爷让我在那里做些佣人的活。”

    江鹊呆呆站在那,她低下头,声音小的像蚊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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