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要让他向我俯首-《病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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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予想着就更窝火,就连这方面在外人看来,都是他弱势于谢清呈。他不如谢清呈。

    可是现在是谁在谁面前无力反抗?他俯视着谢清呈此刻皮肤泛红,眉目隐忍的姿态。竟很有几分脆弱的样子。

    真应该让那些管谢清呈叫哥,认为他无坚不摧的死    gay    们来看看,这就是他们心中的零圈天菜?那么欲又那么凄惨的样子,被酒精烧成这样了还不去动那些女人。

    他当被上的那一个还差不多!

    这个念头让贺予内心微微一颤,却也不知为何而颤。只是好像他一想到谢清呈被上,大脑皮层的某根神经就像被电击了似的,受到了些微妙的刺激。

    恍神间,忽听得“砰!”的一声。

    贺予回神,女孩们也吃了一惊,竟是因为谢清呈身体上太痛苦,忍得难受,竟蓦地将茶桌旁的一个枝型落地厚玻璃灯架捏碎了。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侧过身,手上青筋暴突,浑身都在细微地发抖……    其实明明可以纾解他热的姑娘们就在他旁边,可他宁愿把自己折暦死,也一定要坚持着,一碰也不肯碰,一瞥也不愿瞥。

    姑娘们见多了小人色鬼,平日里往往忙着周旋推拒。

    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君子,她们怔愣之下,都有些替他难过了。

    终于,领队开口了:”贺、贺少,您看要不然,咱们換一种解決方式吧……”

    “要是有什么仇什么怨的,私下里,以后再说。今天就先算了,好吗?”    领队一姐毕竟是个有良心的人,胆子也大,更何况她们这里生意点到为止,真的出了格,派出所的茶都不够她们喝一壸的。她见谢清呈的情况真的太差了,反抗得又激烈,心里打鼓,还是聚起勇气低头和贺予轻声建议。

    “……我们这儿也是小本营生,界不能越,不然真的兜不住,还请您多谅解……”    贺予没吭声,盯着谢清呈看,捏着高脚杯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

    这人虚伪到极点,就成真了吗?

    他没有逼得他在这些女人面前露出丑态,反倒是被谢清呈弄的场面失控……那领队姐,那些女服务生……她们看着谢清呈的眼里竟全都有些佩服和怜悯了。

    贺予站起来,慢慢走到谢清呈面前。

    几秒沉默后,他淡道:“算了。这确实是我和他的事。你们都出去吧。”    姑娘们如蒙大赦,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这两个疯子今晚真不知要闹出什么事,得了贺少的允准,纷纷逃也似的走了。有几个临走前还挺难过地看了谢清呈一眼,希望他今天别有什么事儿。

    包厢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贺予俯视着谢清呈在地上痛苦的样子——

    到头来,还是自己失败了,是吗?还是自己是丑角,而他谢清呈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

    他还是逼不出他的丑态,他的告饶吗?

    贺予在这片欲望腾的光影中看着,从他宽阔的额,看到他线条伶仃的下颌,目光再往下,瞥见谢清呈动着的喉结,真实的反应……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谢清呈居然连果衣扣都没有乱掉。

    这男人的男性自律和自尊,就有这么高。

    谢清呈在火烧灼的痛苦中颤抖着,却还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慢慢抬起眼,对眼前的少年说:“……你现在……完了吗。”

    “……”

    “如果闹完了,你就该和我回去了。”

    “……”

    “贺予,是你输了。”

    “……”

    “你……”    谢清呈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又是一阵情潮涌上来,让他蓦地闭上眼睛,沾染着血的手指紧紧攥茶几边沿。

    太难受了……    每分每秒都是极大的煎熬,他得花最大的自控力,不让自己在贺予面前做出任何长辈不该做的事情。

    他必须要克制住。

    他不能……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潮红的面容淌下来,喉结不停地滚动。

    而贺予的目光就这样随着谢清呈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重新移上去,对上了谢清呈那双眼晴。

    那微颤的长睫毛下,一双桃花眸也浮盈了湿润的气息,明明已经被梅酒浸软成两汪潭水了,与他对视时竟还是那么冷静。

    贺予觉得胸腔中那种滚烫的火气在张牙舞爪地撕扯着他的心脏,他是真的戳不进这男人的盔甲深处,碰不到他的软肋,摸不到他的真容吗?

    不……他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因为谢清呈是个骗子。

    ……骗子……    骗子!

    贺予来了怒意,冷笑着,忽然抄起一杯酒,微倾了玻璃杯,酒色如滴血淌落,渗进了谢清呈微敞的衬衫里。

    他故意刺激他,玩弄他。

    行啊。

    他不是不肯吗?

    他不是要放那些女人走吗?他倒要看看这男人现在打算怎么忍!真能忍到出人命吗?!

    冰凉的酒水蛇一般蜿蜒在谢清呈滚烫的皮肤上,激得谢清呈微微打了个战,忍不住喘了口气。

    但他对上贺予的眼晴,那一口气就在半途被他晈在了牙关间齿缝中。

    红酒很快从白衬衫的布料纹理中渗透出来,像是在谢清呈的胸腔处了一朵花,又像积了一汪血。

    杯酒就这样一点点释尽,到了最后,酒全洒在了谢清呈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单宁苦涩的气息一一贺予恼怒极了,一把掐住谢清呈的脖子,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

    “你装!你给我装!你要装到什么时侯?!”    谢清呈的体温很高,在贺予掌心里居然烫得他有些麻痒。

    谢清呈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个人,不是畜生,你知道……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

    “人能控制自己。”谢清呈嘴唇轻颤,这样说道,眼里是对贺予极度的失望。

    贺予好像被他的这种眼神,还有他的这句话狠狠烫了一下。

    谢清呈仰靠着在他身下,可是这一瞬间贺予知道一谢清呈竟又换回了从前的角度还是在俯视着他。

    他被惹得极恼,刚刚才在屋子里爆发过的怨怒又迅速地起死回生,于此时此刻全都涌上心头,他简直快被逼疯逼死了,只有谢清呈的狼狈和失态,谢清呈的崩溃和鲜血能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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