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浑则龙在-《吞天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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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浑想不明白,一个堂堂大齐二皇子,放着好好地国子监不上,嘴里嚷嚷着沽名钓誉之地,学不到真才实学,毅然决然的从国子监转投太学,和一众七品官员子弟打成一片,自得其乐。虽是侧室所生,长幼定序,继承不得大统,可这也太掉价了吧,相当于富家子弟放着满腹经文学富五车的私学先生不上,嚷嚷着要去学塾找酸秀才求学,成何体统!
这位天潢贵胄魏鱼寒,离经叛道的事情可没少做,例如提前三月逃出皇宫,不知所踪,引得国主及一众宰相想破了脑袋,甚至怀疑是不是大周派出的杀手企图以二皇子姓名谋求利益。
结果这位二皇子只是隐姓埋名,接连通过省试,武举、在即将摘得殿试榜首之时,被识破了身份,朝中文武百官受其牵连,私底下提到此人,皆是唉声叹气,怨声载道。
有一点点不好,极其迂腐、读书完全靠死记硬背,这不,听闻云溪镇此处一甲子一开,吵着闹着让他带着来此处寻觅真宝,不带上数千护卫,仗着自己炼器师五境修为,就敢带着他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还他娘的怡然自得。
魏鱼寒也不懂,这位当今礼部侍郎徐然之子徐浑,明明是大齐最早通过童子举的神童,算学、律学、书学、诗词歌赋造诣无人能出其右,又经父皇亲自殿试,赞不绝口,本可直接入仕,却留下一句吾志不在此,悠然而去。
唯有一点,魏鱼寒、徐浑所见略同,凡事最忌讳矫枉过正。
当前大齐大周明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剑拔弩张,两国终有一战,而我泱泱大齐,经历了一场长达十年的叛乱,经三代大齐君主不辞辛劳,不舍昼夜的励精图治,才有了这勉强与大周对峙的资本。
而早年辛勤,晚年昏庸,沉迷于声色,不理朝政,放权于外戚宦官,似乎已然成为君王的通病,看着朝野内外,一片祥和,不免沾沾自喜,可以说君王也是人,大多免不了俗。
大齐本就夺得帝位,本就是通过前朝内乱,一举发兵,不费吹灰之力,说句难听的就是得位不正。
似乎是过分担心各地武将效仿,先皇借一场宴会,强买强卖的手段,释去各方武将兵权,又以帝皇子嗣与群臣,赠白银千两以安抚功臣。但凡武将在外任职某知州军州事,须有一位文官任通判,一同前往,处处压制。
魏鱼寒记得父皇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国家若无外忧,必有内患。外有不过边事,皆可预防。唯奸险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也。帝王用心,常须谨记。”
朝堂之上,不知怎么的突然拐起一股重文抑武的风气,一文一武两官相遇,武官须给文管让行。行更戍法,让各地驻军不断变更驻扎地,说是为了让军士熟悉各地,实则是为了避免军队驻扎太长与当地结成亲密关系,又不断更换统军将领,使得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士兵们疲惫与频繁换防,劳民伤财不说,打起仗来,跟纸糊的适的。
不仅如此,君王的多疑还体现在更多处,兴文事,让一众胸无点墨的大老粗武将学习诗词歌赋,为此还闹出过不少笑话,而但凡战事发生,武将还需按照君王所部阵图进行对阵,若是不受军令,赢了也是死罪。
久而久之,这群武官为求明哲保身,揣测君王心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唯唯诺诺,全无军人血性。
有些话徐浑不便与魏鱼寒直说,烦闷憋在心中,很想不吐不快,但只敢稍作试探:“圣上如今醉心书法,号称以醉态行文,当真是传闻那般,受阴阳家方士蛊惑?”
魏鱼寒摇摇头:“这事别问我,我也不清楚父王是怎么了。”
良久,缓缓道:“做我大齐的武将,属实是憋屈了些,文官统领枢密院,一群完全不懂兵法的文官,沽名钓誉,而本该保家卫国的将士为求自保,小心翼翼做起诗词歌赋,本末倒置,何其荒唐。”
“唯我大齐曹兵,真大丈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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