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即墨云然缓缓睁开眼。 夕阳的光十分柔和,但长时间沉浸在黑暗中的眸子依旧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角不受控制般徐徐落下一滴晶莹的眼泪。 衬着那张俊美苍白的脸,一时间,躺在那里的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一种令人想要小心呵护的破碎感。 靳白妤眼神空茫了一瞬,随即轻咳一声,原本满腹的怨念突然就消散了大半。 果然男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靳白妤心下暗自嘀咕了一句,半点也没有为自己如此不堪一击的自制力而羞愧,她淡定地对慢吞吞撑起身子的即墨云然道:“你终于醒了。” “峰主……”即墨云然看着她,面露惊诧,随即左右看看,无措地道:“这……这好像不是我的屋子。” “确实不是,这是我的屋子。”靳白妤回答。 即墨云然脸上明晃晃露出紧张之色:“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正是我们打算问你的。”靳白妤叹了口气。 恰好听到消息的应楚楚等人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这声叹息,理所当然地将它当成了靳白妤对现状的头疼。 “即墨公子,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应楚楚问。 “我,我不太记得了,”即墨云然茫然地看看一脸严肃地审视着他的众人,又无措地看看靳白妤,有些瑟缩地道,“我只记得我当时在睡觉……” 应楚楚身后的人有些不耐烦地嗤了一声:“那么早就睡觉?即墨师弟,你这作息比凡人都还要规律啊。” 昨天晚上的事导致飞舟上不少人都或轻或重地受了伤,尤其是当时距离即墨云然房间越近的人,受的伤越重。 眼看着到了明华岛上说不得还有一场恶战,所以这会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愉快。 即墨云然垂下眼,似乎是有些歉疚: “我的身体……一贯不怎么好,这件事剑峰上的诸位师兄师弟都清楚,这些年来因为身体原因,我也常年在剑峰后山闭关,连峰顶都未曾踏出过一步,此次骤然长途跋涉,又身在飞舟,引得旧疾复发,故而这几日我一直在休息,就连峰主这边都顾不上探望……” 他说着说着,苦笑一声,“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这幅身子太没用!也不至于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若不是我修为尽废,也不至于拖了大家的后腿——像我这样的人,早该、早该——” 他声音越来越激动,语气却也越来越颓然。 最终,他哽咽着,再也说不出后面那几个字,只恨恨地锤了一下床头,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