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第 389 章-《我是女炮灰[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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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遥试吃完了小粥,眉头便皱了起来,说道:“是火候的问题,梁御厨人不在,我也没法子说。”

    而且,火候这个问题,就算她说,掌握不了的,还是掌握不了的,所以她才觉得为难。

    皇帝见萧遥回神,忙收回目光,略有些不好意思,但见萧遥没注意到自己,才暗暗松了口气:“按着菜谱的步骤慢慢制作,居然也有火候的问题么?”

    萧遥点点头:“火候的问题,是教不了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即使说出到哪个步骤该干什么,火候如何,烧多久,可是真正赋予一道菜一碗粥灵魂的,还是厨子深入体会之后自己的领悟,根本学不来。

    皇帝沉吟半晌问道:“可有解决的法子?”

    萧遥道:“你让梁御厨出来,我与他谈谈。若他能领会,便能解决。”说完,蹙起来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皇帝便知道,若梁御厨不能领会,那么或许就得萧遥自己亲自做。

    只是,她又不愿意进宫做菜,所以觉得为难。

    皇帝见她姣好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心里有些不舒服,便道:“我也尝过这粥,却吃不出什么区别,你再去做一道与我尝尝如何?”

    萧遥想到他信守承诺,没有让自己进宫为小公子做菜,当下爽快答应。

    粥做好了,萧遥让人送过去,不一会子柳大管事便进来,说皇帝宣她前去,她以为有什么事,便去了,结果却听到皇帝让她坐下一道用小粥。

    萧遥道:“我还要做菜,没空。”

    “吃一碗粥的时间,总有罢。”皇帝笑着说完,让萧遥坐下。

    萧遥只得坐下来。

    吃着粥,萧遥的目光透过窗外往下看,正好看到萧家三老爷走在街上,他身旁跟了个女子,那侧脸……萧遥很快认出,竟是颍阳公主。

    她心里对颍阳公主的宫女红叶为何领自己去御花园一直不得其解,此时见了,心里头隐隐有了猜测,为了证实,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见两人转了过来,面向着自己,便正好看到颍阳公主面对萧三老爷时含羞带涩的表情。

    果然!

    萧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她与萧家三老爷毫无交集,颍阳公主为何会以为自己和萧家三老爷有什么?

    难不成,那天她在宫里遇见萧家三老爷,说了几句话,叫颍阳公主看到,并产生误会了?

    萧遥又想起自己在萧家做菜时,张元家的的女儿张芬特地跑来跟她说,萧家三老爷有个心仪的小家碧玉,难道颍阳公主知道,以为自己是那个小家碧玉?

    真真是无妄之灾!

    皇帝见萧遥看着窗外出神,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便问:“在看什么?”

    萧遥再扫一眼下面,见萧家三老爷与颍阳公主已经离开了,并不想说两人,便道:“没什么。”目光扫过街边的乞丐,忍不住想起隆冬时节街上的流民,当下便看向皇帝,

    “去岁隆冬之际,街上流民很多,你可曾知晓?”

    皇帝点点头:“明年不会了。”

    萧遥不解:“你为何如此笃定?难不成,你已有了法子?”

    皇帝简单说道:“贪官横行,很快会整治。”旁的却不肯多说了。

    萧遥听了,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抬起头,脸色有些冷:“你说今年会整治,又说得如此笃定,可是因为手上已经有了万无一失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是你去岁隆冬放任之故,是也不是?”

    皇帝没料到萧遥能想到这个,马上用全新的目光看向萧遥,在这新目光之中又带着惊讶与赞赏:“你竟懂得如此之多?”

    凭他简单的一句话,居然就能猜到这么多。

    难不成,她不是普通的厨娘?

    想到这里,目光深处又带上了看不见的戒备。

    萧遥冷冷地道:“想想不就知道了么?你可知道,因着你这引蛇出洞的好计策,有多少黎民百姓无家可归?于隆冬之际人手饥寒交迫,最终活活冻死饿死?”

    她越说火气火大,到最后,放下手里的汤匙,就站了起来,道,“这粥你好好享受罢!”说完起身走人。

    皇帝见她越说越生气,倒不像是别有居心之人,当下身手把人拉住,笑道:“你生气什么?若我一点一点地处置,会有许贪官污吏藏起来,明年继续祸害百姓。还不如狠一狠心一了百了呢。”

    萧遥用力甩手,挣脱皇帝的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皇帝:“你居然还能笑出来?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将治理下的江山画成一幅好画,我看是做梦罢!”

    皇帝的俊脸沉了下来,用力地捏住萧遥的手,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萧遥,身居上位者的凛冽气势迸射出来:“你说什么?你竟敢这般与我说话?”

    萧遥因为距离太近而有些不舒服,便后退一小步,面上气势却丝毫不相让:“如今你只是我的一个食客,没有什么不敢的。若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说完又用力挣开皇帝握住自己的手。

    皇帝低头看着萧遥那双明亮的眸子,见里头因为怒意勃发而显得格外璀璨瑰丽,心里头的怒火不知怎么,一下子消了,松开萧遥的手,低头看了看,见她的手腕已经红了,便道:“上回我给你的药膏,你回去搽搽。”

    萧遥还以为皇帝还会跟自己好一番辩驳呢,不想他骤然转移了话题,且竟是关心自己的一时有些发愣,“啊?”

    皇帝道:“回去搽药膏。”一顿又轻声解释道,“做皇帝的,做决策总不免会辜负一些人,但只要决策是正确的,对大部分人百姓都是有利的,而且对未来也是有利的,那么便值得做。历史上有人说,功过是非,由后人评说,便是这么回事。”

    有时候一个皇帝下的决策,在当下显不出什么威力,但是对未来有非常积极的重要意义,那么,这就是值得的。

    萧遥没有说话。

    其实仔细想想,皇帝这一番釜底抽薪,从某方面来说,的确没问题。

    可是,她亲眼见过那些饥寒交迫瑟瑟发抖的流民,更多地站在那些流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这时皇帝低笑的嗓音响起:“你让我吃惊。”

    一个年轻姑娘家,从前是丫鬟,不识字,也无甚见识,出来做了厨娘,自己读书认字,竟能从一句话猜出他的做法,着实聪明得紧。

    聪明得,让他刮目相看。

    萧遥淡淡地道:“你吃粥罢。”说完自己就要离开。

    皇帝见她神色淡淡的,便问道:“可是恼了?”

    “我是厨娘,我是要回到厨房做菜的。”萧遥道。

    皇帝道:“不忙,先陪我吃粥。”说完见萧遥就要拒绝,便放软了声音,“你在外见过不少流民,可以将了解的情况告诉我,我也好心里有数。”

    萧遥因为这话,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将自己看到的了解到的,一边吃一边说了出来。

    皇帝点点头,脸色有些凝重:“我便是知道饿殍遍野,可是不曾亲眼看过,了解始终不深刻。看来,我还是该多出来看看的。”

    萧遥道:“嗯,多体察民情也好。”

    用完了小粥,她便下楼,准备回厨房做菜。

    刚下到大堂便见严峻迎面走来,俊脸上带着笑意:“今儿可得闲?”

    萧遥摇摇头:“抱歉,今儿没空。你可是寻我有什么事?”

    严峻道:“你先前不是说要盘个铺子么?我从朋友处得知他家里一个远房亲戚要将铺子转出去,便来寻你。”

    萧遥听得是此事,便抽出时间,与严峻到大堂一角坐下细说。

    颍阳公主在二楼楼梯处用膳,能看到一楼大堂的众人,她是特地选了这么个位置的,坐下后,目光一直盯着在大堂用膳的萧家三老爷看,见萧家三老爷的目光突然频频看向某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萧遥,脸色就阴沉下来。

    她先前与他说话,他推说没空,她说做东请他来吃饭,他说于礼不合。

    难道如今他频频看着一个年轻姑娘家,便合乎礼数了么?

    颍阳公主抿了抿唇,目光冰冷。

    这时,更叫她愤怒的一幕出现了!

    萧家三老爷站了起来,竟向着萧遥与严家老三走去!

    颍阳公主双手握成拳,死死看着。

    萧家三老爷慢慢走到萧遥与严峻附近,上前与两人见礼。

    萧遥问:“三老爷可是有事?”

    萧家三老爷点点头,沉吟着说道:“若你与严三公子有话要说,我稍后再说也是一样的。”

    萧遥道:“我与严三公子谈得差不多了。你有话,不妨直说。”

    萧家三老爷看了严峻一眼。

    严峻摸摸鼻子,笑着看向萧遥:“我便先告辞了,旁的今晚再与你细说。”说着跟萧家三老爷行了礼,便风度翩翩地告辞了。

    萧家三老爷看着严峻的背影走远了,这才看向萧遥:“晴儿托人回来,让萧家好生感谢你的酸菜鱼片菜谱。另外,她还送了一个锦盒回来,我不曾看过,今儿没带过来,等哪日得了空,便带来给你。”

    萧遥听了便点点头,谢过三老爷。

    三老爷笑着说了不客气,欲言又止,片刻之后,还是含糊地道:“严三公子平素行侠仗义,是个侠义之人。只是于女色一道上略有些豪放,你乃姑娘家,若非必要,还是远着他的好。”

    萧遥没料到三老爷居然跟自己说这个,想到杨姑娘对自己的误会,心里倒有些认同,但是论起交情,却是严峻与她更好一些,当下就道:“劳三老爷费心了,这事我会自己处理的。”

    三老爷见萧遥没有答应,且对自己很是冷淡,并不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心里无端生起一股怒意,目光一转,瞥见萧遥手腕上的红印子,那怒气便瞬间消了,问道:“你这手腕,是如何伤的?”

    萧遥拉了拉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红印子,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三老爷的薄唇抿得紧紧的,问道:“这还没什么,如何才叫有事?”

    萧遥似笑非笑地看向三老爷:“挨三十板子才叫有事。”

    非是她小气要扯着旧事不放,而是实在为那个活生生被打死的姑娘不值。

    三老爷的俊脸,瞬间没有一丝血色。

    半晌,他看着萧遥,缓慢而沉重地道:“对不起。”

    萧遥摇了摇头:“不必与我说对不起。以我对你的了解,若从头再来,你仍不会改变的。”

    将原主一脚踹下床,随后由着丫头们将原主带下去,然后按照家规处置。

    在大户人家,一贯是这么处理爬床的丫头的,所以在这种规矩下,萧家并不算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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