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吊唁-《我在汴京开茶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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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徐徐打开,茗楼的富丽堂皇登时乍现在了眼前。从门口一眼望去,有精致的桌椅、镂空雕刻的楼梯栏杆、精美的屏风和满墙的花鸟字画。桌椅与桌椅之间有屏风遮挡,将整座大厅隔成了若干小间。
桌上陈列着茶壶、茶碗,还有煮茶用的小锅以及香料包。这些东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每张桌子上,一丝一毫的偏差都没有。
不过此时,四处烛台上均燃着白蜡烛,天色虽亮,但阴晦的阳光无力穿透窗户,平日里那热络缤纷的气氛荡然无存,换上的则是如此这副萧条阴郁的样子。
杜鹃领着宋家姐弟正穿过屏风之间的甬道向里边走着,说:“事儿来得急,大郎又不在,家里上上下下都忙着操办丧事,虽是叫了四司六局的人,但毕竟还得自己上手。茗楼里的摆当还没顾上收拾呢。”
宋五嫂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是呀,就这么样儿摆着吧,收拾了倒叫人心里难受。”
说话间,他们已穿过了大厅,走进了庭院。这个院子不大,是供伙计和下等小厮奴仆住的地方,只几间鳞次栉比、高矮不一的房子,中间还有一棵高大挺拔的杨柳。
院子尽头有一处门,过了门便到了莫家内眷居住的院子。他们人还未到,哭声就先已听见了。
比起之前那院子,这座庭院便大多了。长长的一条甬道直通中厅,两侧是家里高等女使、小厮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妈妈的住所。而在中厅后面则是一个更大的院落,有曲径,有镜湖,有假山,有楼阁,屋舍井然,交通阡陌。
无论是山是水,还是楼阁亭台都是按着苏杭一带的风格建造的,十分考究。
莫家人就住在这里。
再后面便是一个跑马场。有草垛堆起来的练剑用的标靶和射箭用的箭靶。这是专供莫云潇练武用的。
演武场的一侧是一个马厩,二十多匹纯色好马正在这里休息。平日小厮照看得好,使得整个马厩一点异味都没有。
不过此时,演武场空空荡荡、院落间栖栖遑遑,女使、小厮、妈子们都是一身素服,聚集在中厅前后。有在外面迎接客人的,有在屋里伺候照看的,虽然忙碌但也井然有序。
门口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虽是一宿没睡,但精神依旧矍铄。她们一眼就瞧见雾气中的宋家姐弟,忙迎上去招呼。
“这不是轩哥儿和五嫂子吗?”一个老妈子连忙赔笑说着:“亏着两位贵人有心,天才刚明就来了。我家大姑娘泉下有知,该当高兴。”
她说着便又哽咽了起来。
宋明轩刚要说话,宋五嫂却抢着说了:“哪是什么贵人。唉,家兴不懂事,一时冲动伤了咱们莫宋两家的和气。本想着上元节过去了,我再带着家兴来负荆请罪,可没想到……没想到……”
宋五嫂越说越哽咽,直到最后语不成句,只得用手帕捂嘴,幽幽地啜泣着。
那老妈子也是重重地一叹,说:“天可怜见的,那大姑娘也是老婆子我看着长起来的。忽然间出这么一档子事,搁在谁身上能好过?行了,老婆子不能绊着您,您和轩哥儿还是快进屋去暖和暖和。”
宋五嫂一边啜泣一边连连点头,很自然的携了宋明轩的手一起进了中厅。
厚重的帘子掀开,一股暖气就迎面而来,哭声和女使们的劝慰声彼此交织,听得也更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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