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苏婳婳跟着道安, 一路顺着观中的回廊往内去,待至内院江逾白的寝屋,苏婳婳示意道安上前去叩门。 道安随即立身至檐下, “咯咯”两声, 很轻, 可内里却无半点动静。 苏婳婳见状, 敛了眉心,不顾道安的阻挠, 站在门边只道了一句:少师, 冒犯了。 遂推门迈步入内,霎时, 青烟袅袅, 道清观中每间屋子燃的都是这个香, 连带苏婳婳的屋内点的亦是这个, 如今在江逾白的屋内亦能闻得见,可其中还参着一味独特又青冶的香气,苏婳婳不认得那个香,但是她知晓, 这便是江逾白身上的, 让她骤然闻着都有觉通身舒畅且飘飘然。 可眼下哪里是关切谁人体香的时候,苏婳婳环顾四周, 屋内瞧得见的地方只一长案, 案上摆着一柄香炉,壁上挂着一幅字, 便再无旁的物件了,苏婳婳遂撩开内间的幕帘,再迈过屏风, 便瞧见了如今正躺在床榻之上的江逾白。 只见他身形挺拔,眉眼却紧阖着,面色比之昨日瞧时更白了些,苏婳婳蓦得心头一沉,下意识与身旁的拂絮对视,忙上前一步立身在床榻边,轻声道。 “少师?” 毫无反应。 一旁的道安眼下也慌了神,正手足无措之际,苏婳婳敛了眉头,压低了声音。 “你下山,寻个大夫来瞧。” 顿了顿,复交代,“换身衣服,莫寻山下扎营的太医,去远一些的地方,避过人一些,若避不过问起来,只说少师差你去买纸笔了。” 道安闻言,亦知晓各中关窍非同寻常,不敢耽搁,转身便下山去了。 见着道安走了,拂絮抖着声线,慌张道,“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拂絮因着紧张,身形轻颤着,眼前的公主少师最好无事,倘或有事,公主来圣山上原是祈福受道法,如今授业的少师却在圣山上出了事,传出去,虽说殿下被重新批了命,可保不齐再被批一回命也难说啊,届时便是于国运于民生不安的大事了。 正这时,苏婳婳朝拂絮吩咐,“且去外头守着,不许旁人进来。” 拂絮连声应下。 苏婳婳见着拂絮走出门,上前阖上门,而后回至床沿上头坐着。 屋外有鸟叫蝉鸣,屋内只余江逾白与苏婳婳二人,静极了,连苏婳婳眼下鼻息间的略有些急促的轻喘都能听见。 半晌,苏婳婳探出一根手指,细白如葱根的指尖轻轻落于江逾白的鼻尖,待感受到了一丝温凉,心头悬着的石头才应声落地。 仓皇间将手指蜷曲缩回轻攥成一个不曾握紧的拳抱在胸前,眉眼微动,随后大着胆子伸手轻置于江逾白的手臂之上。 宛若柔胰的指腹下、江逾白臂膀上头擘肌分明、劲骨丰肌,都不曾如何去探,便知晓他的臂膀很是有力,可苏婳婳眼下哪里会关切这个,只摇了摇他的臂膀,檀口微张,轻唤着。 “少师……少师?” 还是无人应。 苏婳婳只得收回手,转过身瞧了瞧外头的天色,也不知道安这一来一回要多久,默了半晌,便从鬓发间摸索着簪子取下。 连眼都不曾眨一下,手起簪落朝着指尖戳了下去。 须臾间,指尖便有红色的血珠冒了出来,苏婳婳面色凝重,并了两指用力得挤出一些血,而后悬于江逾白的唇口滴了下去。 一滴,两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