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谢楚危以为,这不过就是人群中的擦肩而过,只是一次偶然的邂逅,即使给他留下了印象,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偶尔回想起来也不过就是莞尔一笑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很快又再次见了面。 他在闹市中与那女子分开后,便撩袍上车,去赴了友人的约。 友人约他去的地点,是雍京繁华城中有名的酒肆,这里人声鼎沸,闲情逸致的学者、诗人都喜欢在此处聚会饮酒。 到了酒肆门口,车夫为他掀开了车帘,他最先露出的便是那一截莹白的手腕,瘦削、纤长、白皙,依稀能见其中青色的血丝,随后才是那张令人失神的脸。 他一下马,酒肆的掌柜就迎了上来。 掌柜显然是认识他的,他热情地招呼他,引着他往里头的走廊而去,里头不比酒楼冷清多少,蜿蜒崎岖的廊道上挂着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笼,灯笼形态各异,上面各色图案栩栩如生,远处楼阁火光通明,花头画竿,醉仙锦旆。 这里是一间间用竹帘半遮半掩的雅间,雍京贵人们喜欢来这里附庸风雅,偶尔撞见一两个风华正茂的娘子相公,皆是一派风流之态。 他被引着到了雅间,雅间内铺着上好的木板,地上铺着舒适的坐垫,其上摆放着精巧的茶具和一些做工看着就让人惊叹的点心。 部分点心捏成了兔子形状,点缀着小小的红眼睛,其他则是莹莹淡绿的茶点,闻着茶香四溢。 坐下后能看见屋内流水,潺潺流水声抚慰人心,屋外则是摇铃击罄的溪水声,生生作响,清音圆润。 他比友人先来了一步,友人至今看不见踪影。 他也不恼,只失笑地摇了摇头,随即拂了拂身上看不见的灰尘,这才缓缓入座。 而他的侍卫则在他入座后便隐匿于他身后的黑暗处,如果他不露出半丝气息,旁人决计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谢楚危端起桌上热茶,送到嘴边轻轻闻了闻,他神色淡淡,脸上永远保持着进退有度的笑容,整一个矜贵优雅的翩翩佳公子,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似乎是茶水还算过得去,他的眉头微微舒缓,额头轻轻点了点,慵懒又随意。 他轻轻抿了口茶水,杯口依稀留下了一丝润泽,修长白皙的指尖转了转茶杯,他头也没回,轻声道:“你来迟了。”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爽朗的男性声音,“抱歉抱歉,路上有事耽搁了,子美定不会与我计较这些的,对吧?” 子美是谢楚危的表字,乃是他二十岁后不便直呼其名而另取的表字,意为此人很俊美,这倒不是谢楚危自恋臭美,而是他本身就长得俊美异常,如那神仙人物高邈难攀,被权贵赐予的表字,被人叫久了,叫多了,久而久之就真成了他的字。 实际上谢楚危更喜欢绥之这个表字,绥有安好安定之意,他期盼着自己未来的日子能岁岁安好,时时安心,日日安定。 听到友人喊他子美,他颇感无奈,只得摇头失笑地撇了他一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