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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平安虽然决定以后对程咬金的建议要多加考虑，不能直接言听计从，但现在能做的事情，好像只有像程咬金建议的那样先派出斥候搞清楚外面的情况。

    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等接近黄昏的时候派出斥候。那样哪怕斥候遭遇了大队胡人，也可以通过逃跑、周旋来拖延时间，等到天黑时就有较大的概率借助夜色摆脱敌人。如此一来对斥候的安全和他们这一队人的安全都更有保障一些。

    在等待黄昏的这段时间里系统再次刷新了两条提示。

    “英魂尔朱荣已被回收，回收英魂属性值之和：294点，现累计2314点。”

    “英魂侯景已被回收，回收英魂属性值之和：292点，现累计2606点。”

    沈平安把这两个人已经被杀的消息告诉了程咬金和高顺，程咬金却是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啊！能在这些羯族混蛋复苏的第一时间就把他们干掉，安远侯算是为天下苍生立了一大功啊！”

    沈平安算是个历史盲，并不知道这些英魂在前世历史上做过什么，他有些疑惑的问程咬金这是为何。

    “羯族是五胡乱华时最野蛮、最残暴的一个民族。这个民族有埋在骨子里的残忍和嗜血。这是一个完全不接受农耕文明同化的野蛮民族。他们屠杀汉人男子，把数十万汉人女子抓捕圈养起来称作两脚羊，当做玩物也当食物。他们摧毁城市、夷平村庄，把整个北方都变成他们的牧场。羯族人对汉人残忍，对自己人同样残忍，父子相杀，兄弟相残都是常事。”

    沈平安听得浑身发凉，这不就是恶魔吗？这种人死后还能被英魂碑收录成为英魂？

    高顺作为汉末人，并不知晓五胡乱华的事情，同样听的目瞪口呆。

    程咬金看着两人的表现就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

    “《春秋左传》里就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羯族就更极端，在羯族人眼中，凡是不是其族人，就和野兽畜生没有分别。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在羯族人眼中就是虎狼，不构成威胁的在羯族人眼中就是牛羊。能够杀死虎狼，俘获牛羊的族人便是英豪。英魂碑中封印的英魂里确实有一些这类怪物，并不单单只是羯族这一族。”

    沈平安听完程咬金的解释，想到了前世的一段诗：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若是这英魂碑放出来的尽是些信奉这种信条的家伙，那沈平安简直不敢想象，他将要面对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视人命为草芥根本不是什么形容词，而是这些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沈平安越想脸色越难看，沈平安早已习惯了在秩序社会下生活。无论前世还是穿越后这一年多的时间，他都生活在一个秩序的社会。他对没有秩序的混乱社会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他在这些复苏英魂身上看到了对秩序的冲击和破坏。所以他老想着躲开这些秩序的破坏者，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建立一个安乐窝，等着一切尘埃落定，新的秩序建立。

    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世界可能没有任何一个角落可以躲过这场由英魂碑释放的浩劫，他必须要直面秩序崩溃后的人间炼狱。

    黄昏渐渐接近，两百轻骑被作为斥候派了出去，之后便是煎熬的等待。半夜时探查附近几个屯堡的斥候便返回，草原人已经放弃了围困这些屯堡，甚至连监视的人都没留下。整个沈家领地的西北区域，除了鬼嚎谷还有一支胡人军队，基本已经没有成建制的胡人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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