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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煜点头，“是啊，程爷爷。”

    另一个则是勤务兵赵柯，在医院负责照顾他的。

    高煜原本是办了出院手续，买了火车票准备回北京。

    他是大学没读完，中途被家里老爷子弄去当兵参战的。如今南疆战事结束，准备回去继续学业。

    刚要离开，麾下的排长林景南吊着胳膊跑到医院门口截住他，拜托他帮忙。

    他听说是为了回去见一位抗日战争扛过枪、解放战争过过江，但一解放就主动回家务农的老英雄最后一面便答应了下来。

    他给家里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然后托他老人家找人弄了一辆军车出来。

    高爷爷听了名字说林景南养父也是他的兵，让自己这个孙子代他送一送。

    这才能一路赶着送林景南回来。

    不然，火车的车次没那么合适。昨天的车次已经过了。

    高煜和赵柯轮替着开车，此刻都是一脸疲色。

    林爷爷让程澜领他们到隔壁他昨晚住的干部病房休息。

    程澜道：“高叔叔、赵叔叔，这边走——”

    冷不丁长了一辈，高煜楞了一下。

    他想说不该喊叔叔，想到林景南又咽回去了。

    程澜把人带到隔壁的门口，“我给你们在干部病房的食堂各喊了一盅汤、一碗面。你们吃了再洗洗睡吧。谢谢你们了！”

    住进干部病房自然是各方面都方便了很多，不用昕姐再送饭来了。

    肖同志说到时候武装部会结账，让程澜一切以方便为宜。

    高煜点点头，“你快回去吧。”这一路他们自然是没能停车吃饭，就轮流啃的干粮。

    “好的。”

    程澜回去，林景南坐在病床旁抓着程澜爷爷的手，“爹——”

    “臭小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好样的，没丢你亲老子和我的脸。你现在是什么衔啊？”

    “少尉排长，也是火线提拔的。我、我去年没考上大学......”

    “没事，以后还可以在部队里考军校嘛。”

    林爷爷忙得很。现在好多老战友还没有过关，他是一个人当两个人在用。自然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守着。

    他等到儿子回来，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和程澜爷爷互相敬了个军礼，然后握手。

    两人互相看了又看。他戴上军帽，“老伙计，我们就这样告别吧。”

    “好！”

    两天后的傍晚，家里近的亲戚都来了。肖同志骑摩托车去村里通知的。

    程卫东道：“五叔，这么多年怎么都没听你说过你还是战斗英雄呢？”

    程澜爷爷没有理他，专注看向另一个关系远些的侄儿，“老七——”

    程澜对着人喊了声‘七伯’，这就是被她偷了钥匙的前治保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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