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娘,哥” “咱不管他。” 刚走了几步,李廷相的手伸过来,想接过这挂着两只木桶的扁担。 “松开。” “娘,要骂恁就骂便是,让儿子挑水吧。” “你挑了这一回,还能再挑下回?说不得什么时候便死在了外头。” “儿子防备的妥当。娘闻闻儿子身上这艾草味,这都是熏过的,不怕。” 妇人却不再接言,挑着扁担有些吃力的在前头走,李廷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把小妹抱起来,有些默然的跟在旁边。 母子三人一路往前走着,走的很慢,半晌,妇人才再次出声道:“娘不是不让你去,娘也不是不懂这些个道理。可我儿今年才十六岁,还没娶亲,连个后都没有,若是.” 说着,那妇人本就发红的眼眶终于涌出泪来,“这营地里头人那么多,好几万人,除了你,就没人去了?你还是个官,是个翰林.” 见状,李廷相沉默一会儿,低声道:“那儿子一会儿去找夏大人推了这差事。” 这下轮到妇人沉默了。 良久,她才问道:“是夏大人让你去的?” “是儿子在夏大人那争取的。” “.” 又是半晌的沉默,妇人的脸色迟疑着,终究还是抿了抿唇,“你把自己守好了,可千万要当心,别染上疫病。” “嗯,娘放心,儿子防备的可妥当,不会的。” 李廷相应了,把小妹放到地上,伸手再去接那扁担,这次接了过来。 妇人则把女儿抱起,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去?” “明日一早。” “当心。” “儿子晓得。” 正值灾后,什么几进几出的大院子自是没有的,宫殿更不可能,营地里头两座稍大点的木头屋子,这便是夏源和朱厚照的居所,两人比邻而居。 看着眼前这个跪在面前连连磕头的李廷相,夏源一阵手足无措,方才他和朱厚照巡视营地回来,便发现这小子在自个的屋子门口跪着。 刚走到近前,还没问是要干什么,李廷相就开始咣咣磕头。 “行了行了,你别磕了,别磕了你这么磕我害怕,而且你怎么又来磕头来了,前几天你不是刚过来磕过吗?” 李廷相又咣咣磕了几个,这才停下,随即抬起头来,那红肿的额头上满是泥渍,“前几日谢的是夏大人救我濮州百姓,今日谢的是夏大人救我娘亲和小妹。” “你娘亲和小妹?” “是,今日下官在营地里找到了我的娘亲和小妹,若不是夏大人”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