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惊天一剑-《剑武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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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焰没有用奔跑的方势,去到自己的父母坟前,而是一步一步保持着平稳的步调,从村子一路行至到后山之上。

    后家村的后山海拔甚高,且山势艰险,走起来非常的吃力,若是常人,在陡峭路段时,估计连续走个几十阶后,就得停下来休息一阵,不过对于徐焰来说,爬山自然不是什么太过紧要的问题。

    从山脚一路行至到半山腰上,徐焰始终不曾有过丝毫停歇,他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在后山上来回盘旋,越走越深。

    山路整体上还算宽敞,显然徐家村里的人,是常年都有过来修缮以及割除杂草之类的,不过当徐焰凭借着记忆来到自己父母的坟前时,情况可就相当糟糕了,因为三年未曾有人打理,坟头早就长满了杂草,以及爬藤之类的植物,如果不是徐焰自己的记性很好,换任何一个外人来,甚至都发现不了在这些密集的杂草蔓藤之下,会有着一座坟。

    徐焰见到这一幕,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如此景象,不可谓不荒凉,不过好在清除这些植物对他来说,也不算太过困难。

    大约两刻钟后,徐焰将坟头上的爬藤以及杂草给割开,露出了坟墓本身的面貌。

    两块墓碑立在坟前,上面各自刻有着他父母生前的名字。徐焰对于他母亲的记忆本是为零,因此碑上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与含义,至于在他父亲的那块墓碑上,经过这三年多快四年的风吹雨打后,上面的朱红字迹也早早褪去了,只留下道道如伤口般的字迹刻痕。

    徐焰从储物囊中取出祭品摆上,又取出酒坛倒上酒水,虽说他对自己母亲的记忆为零,但从小到大,他父亲在清明时,也都会带他到这里来给他的母亲扫墓,自然而然的,他此次便准备了两份祭品。

    随后,徐焰又取出蜡烛点上,再之后则是上香,等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在停身下来,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边独饮着酒坛子中所剩下的花雕,一边则静静地等待着时间在流淌。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给他们上香了,所以徐焰一点也不着急,另外就是,从此之后他这一世徐家村的世俗身份,可能也要在他的心中彻底散去了,以后的路,则由曾经的经武祖“焰”,再接着走下去。

    时间流逝的很快,恍惚间,苍穹上便又是暮色四合,周围源源不断从山间吹来的夜风,也出人意料的寒冷,仿佛能深入骨髓似的。徐焰提起手中这只早已空空如也的酒坛,将它摔了个粉碎,然后才从石块上站起身。

    他面色沉重的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热气在半空气中翻腾飞卷,但眨眼之后,就被入夜时的寒冷给彻底融化。

    天色终于是要彻底陷入到黑暗中了,他也必须得下山了。

    他在坟前静坐了差不多三刻钟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他回顾了自己在徐家村中,所经历过的且能记起来的一切,但这一切终归是要告别的,只不过或早或晚罢了。人死如灯灭,不过如此,尚且还活着的人,也只能在记忆中去怀缅那些如风景般的画面,而不能再为逝者多做些什么了。

    徐焰取出了自己从镇城上买的黄纸,黄纸买了很多很多,因为他想让已逝的父亲,可以在那个世界里感受一下暴富的感觉(如果真的有那个世界的话),而不必再如生前这短暂的一生般,如此穷困潦倒。

    熊熊火焰在坟前不断燃烧着,徐焰一打接着一打将黄纸投入到火堆中,在此期间,他并未有丝毫的间隔与停顿,直到在烧了整整差不多一刻钟后,他才烧完所有黄纸。

    到了这一刻,先前点燃的香火也已尽,蜡烛则是烧掉了大半,但他却不能任由着烛火再继续燃烧下去了,毕竟这里夜晚山风呼啸,要是最后山风将烛火吹到周围的草丛里,那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巨大火灾。

    最终,徐焰吹灭了剩下的半截烛火,然后又将那些祭品丢到了山下,不然引来山中的野兽在坟头上乱窜,可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夜空中,有星光璀璨,漫天都是,密密麻麻好不耀眼,只是由于现在才刚刚跨入仲冬,并处在新月期间,倒是没有月亮。

    徐焰将视野从无数星辰中收回,这才从储物囊中取出夜明珠,照亮了脚下的山路开始下山,不再停留,不过就在他刚刚才顺着蜿蜒迤逦的山路,往山下走出去一里多路,他就见到在徐家村上方的夜空中,突然有一条血色的长河,骤然间闪起。

    而就在短短三息之后,则又有一道银白色光芒,点亮了整片黑夜。

    这道银白色光芒,极尽绚丽,宛若是夜空中升起的白虹,从遥远处飞来,眨眼即近,速度之快近乎不可思议,紧接着,它直面迎向了那条在黑暗中悬挂着的血色长河。

    一场无声的风暴从夜幕中席卷铺开。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朵双色的烟花,在空中悄然炸开,然后化为漫天星点,徐徐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见到这一幕后的徐焰,眸子中忍不住为此闪过一丝震撼,随后,他不再按照自己原有的,那不急不慌的脚步下山,而是在山路中开始狂奔,像一匹正在疾驰的狼。

    ……

    在徐兓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严傅的脸上便是一楞,随之才面露出巨大的惊愕之情说道:“徐兓……你竟然是徐兓,外界传闻你早就已经死了,没想到你却是逃到了这个穷乡僻壤里苟且偷生,看来你把你以前的事,都丢得一干二净了啊。”

    徐兓见对方想起了自己,并不感到丝毫意外,因为他曾经的身份,在灵州境内也曾响极一时。

    虽说在不久后,他就主动诈死逃离了众人的视野,但他背负盛名也有差不多十年的时间,外加严傅本是与他同一个时代的人,甚至还因为自身的职责与立场,有过正面的交锋,对方自然就能够记住他。

    徐兓语气平静说道:“既然你记起了我,那你就应该知道,只要有我在这里,你想杀我那孙儿是根本可能的,不如早点自行退去,免得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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