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叫阿水-《剑武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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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斩断血色长河,白虹与血光便从夜空中纷纷扬扬洒下,看起来好不炫丽,然而对在场的当事人而言,却是有苦说不出。

    首先,那被严傅一剑击中的徐兓,整个人便如断线的风筝,从百丈高中急速下坠,直接坠入到了地面上,生死未知。

    其次,则是被方脸男子正面从十数里外的给一剑击中的严傅,虽说相比较徐兓,他只是在夜空中被轰地倒飞了出去数百丈,并未掉落到地上去,可他身上的伤势却同样沉重无比。

    看着眼前那柄在失去磅礴剑气后,就变成了一柄如寻常情况一般无二的三尺飞剑,迅速从天地间远走,在夜空中好不容易才堪堪止住身形,但浑身皆已是狼狈不已,连同着头上发丝也十分凌乱的严傅,心中却忍不住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骇然之色。

    “出剑阻拦我的人是谁?”

    这是严傅心中最大的疑问,但他根本无迹可寻,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片穷乡僻壤中,会隐藏着这么多的高手,并且后面这位出剑之人,显然在实力上比他还要更高。

    “不行,我不能等到他赶到这里,我必须尽快解决掉那个该死的徐焰。”

    严傅在心中略微一沉思,就迅速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他无法保证自己,在面对这名新的剑修时,是否还会是敌手。

    于是,严傅当即便御空在夜幕中一闪而逝,眨眼就临近到了徐兓坠落的地方,他居高临下看着此刻躺在深坑中正不断呕血,已是奄奄一息的徐兓,鼻间却依旧漠然无比的冷哼了一声。

    随后,等到他在亲自打探了一番徐兓,并察觉到后者显然已是活不久后,才讥讽说道:“徐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输得心服口服?我早就说过,如你这等鼠辈生来就胆小怕事,遇到事情时也只会一味逃避,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我记得在三十多年前,你就已经突破到七品境界了吧?你瞅瞅你,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你除了在原地踏步外,可有丝毫长进?”

    严傅这段话当然是含有着以偏概全,并想刻意羞辱对方的成分,毕竟徐兓再如何修行缓慢,通过这三十多年来的日积月累,他怎么都不可能在原地踏步,不过成王败寇乃是自古就存有的道理,他既然已经落败了,那么他就深知,无论自己再多说什么,结果都无济于事了。

    见躺在深坑中的徐兓,面带痛苦地张了张嘴,最终却依旧什么都没出口,严傅脸上的讥讽不禁愈发浓厚,不过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对方断然活不过今晚,故而他也就没有继续再在后者的身上补上一剑的心思,只是接着讥讽说道:“徐兓,你就在这好好躺着吧,我马上就会让你看到,我是怎么亲手杀死那个叫作徐焰的小杂种的。”

    严傅说罢。

    整个人就不再有丝毫的停留,立刻从原地消失,直接御空朝那座后山疾驰飞去。

    亲眼看着严傅转身去追杀徐焰,然而自己却已是什么都做不了,徐兓的脸上忍不住闪过了一丝绝望,以及痛苦,不过在他被严傅那一剑劈中时,他同样瞧见了那长虹一剑,因此,他只能在心中祈祷着,那位出剑之人会在最后时刻及时的追赶上严傅,并阻拦下他的举止。

    而就在严傅转身朝后山急速略去后,在此刻的徐家村村子上空,便有一道人影如流光在夜空中一闪而逝,并于短短十息之后,来到了徐兓的面前。

    看着徐兓倒在地坑中濒临垂死,正是跟了徐焰一路的方脸男子,先是在心中感到一阵哑然,随后才面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他当然认识躺在地坑中的徐兓,甚至不仅是认识,他还与后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哪怕他们之间本是隔了一个辈分。如果按原有的身份,他应该得叫徐兓一声师叔,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因为更重要的是,他此刻一如最开始时的严傅一样,也以为眼前这位老人早就不在人世了。

    可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地方,在如此场合之下,他还是见到了对方。

    方脸男子微微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如果只是论过往的历史及身份,他都必须得对他施以援手,可一想到对方所做出的那些事,他就开始在自己的内心中,出现了剧烈的挣扎。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之人,或许他与他的师兄都不会像现在这般辛苦,或许他也不用一直留在那座高墙之上,日复一日受着那里的寒风在吹拂,聆听着那些时不时就会从荒原上响起的哀嚎声。

    最终,还是躺在地上的徐兓率先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他虚弱地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你不必管我,我本早已是该死之人,从三十多年前一直苟且偷生到现在,我身上的罪孽早已不可能再化解,我知道你们都恨着我,我也从不敢去奢求你们的谅解,我只希望你能救下他。”

    “咳咳咳……”

    在情急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后,徐兓终于是忍不住咳嗽起来,他不断从体内呕出血水,无疑是快要大限将至了,他能感觉到此刻连同着自己双眼中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他尽可能平息下自己的气息,才又接着焦急说道:“快去救他吧。严傅老儿已经去截杀他了,你若再不去,他性命危矣……”

    方脸男子听到他这么说,最终也只能在自己的心中沉重地叹了口气,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丢到徐兓的怀中,随之便转身再次朝黑夜中追去。

    徐兓见到他离去,颤抖着自己干涸的手,吃力地拿起了由对方丢在自己怀中的丹药,但最终他在一番犹豫后,还是没有选择服下它。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片黑色夜幕,却视线模糊到什么都已看不见,因此,他只能在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前,面朝那个方向,轻声说道:“大师兄,师弟这一生,无愧于心,就先走一步了。”

    ……

    在方脸男子转身之后,他整个人,就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而事先快他差不多有着十息左右时间的严傅,此刻已经御空飞行到了那座巍峨山峰之前。

    在寻常人的眼中,他哪怕此刻悬空静立在了半空中,却无声无息,宛若幽灵,然而,在他的视野中,他却能视夜如昼,并清楚地看到在眼前那座山峰中,正有一道身影不停在长满了针叶杉的密林中,敏捷而快速地穿梭着。

    “既然你胆敢杀死我的孙儿,那么这一切也该结束了,你能死在老夫的手中,应该感到幸运。”

    一道血色光芒,再次从夜空中悄然亮起。

    带起磅礴剑意。

    随之只见那身在半空中的严傅,随手将自己的本命飞剑,朝山下那名正在疾驰的矫健身影,轻轻抛出。

    于是,血气横生的飞剑,便如一头充满戾气的鹰,猛然朝山下的徐焰疯狂扑去。

    看似是轻描淡写的一剑,实则这一剑中所携带有的威力,丝毫不亚于严傅先前对徐兓使用出的那一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在这一剑上的剑意,还要强于先前,因为这可以说,这是严傅在达到七层楼后期修为,目前为止所能使用出的最强一剑。

    其目的只有一个,势必要将那正在急驰狂奔的徐焰,一击必杀。

    若是这一剑不成,那么他很有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杀掉后者了,所以严傅不敢大意,也不敢犹豫,毅然而然的使用出了全力。

    飞剑飞行的速度很快,气势也很足,眨眼就飞掠出去数十丈,寻常肉眼已是难见,甚至在等到在飞剑飞出去许久之后,在它飞行过的轨迹中,才有一道血色长河垂挂落下,缓缓地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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