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脖颈上很痒,手腕也很痒,景年控制不住地想抓挠。 一双大手从背后伸过来,按住他手臂:“别抓。” 景年委屈地瘪嘴:“阿兄,痒。” “阿兄晓得。”陆景堂将幼弟抱在怀中,手指压着他脖颈处的疹子,轻轻按揉。 他指腹生有茧子,崽崽皮薄肉嫩,这般按揉,稍稍能缓解痒意,不至于抓破了疹子,留下疤痕。 他们兄弟两个在一处,旁人只看一眼便罢,横竖两人都已经生了疹子,无所谓传染不传染了。 陆满仓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提高声音道:“如此便这般说定,我现去找里正大人。” 他们方才商量好了分家的法子,陆刘氏坚持认为她三儿一点儿田都不分是不公,不过三房确实将公中积蓄花用殆尽,现如今也说不清到底花了多少钱去。 可那些田地,都是实打实的产业,随时能脱手换钱的。 最终经过商议,家里的十七亩田地,四亩上等田,大房二房一边一半,各分两亩。 八亩中等田,大房二房各分三亩,三房分两亩。 余下五亩下等田,大房分三亩,二房分两亩,大房即刻搬出去,另寻他处居住,二房也要将三郎带到别处去,毒不消不能回来。 大房对此毫无意见,陆文元一想到他分了那么多田地就兴奋,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至于二郎身上的毒……他背了二郎许久,也不见那毒传来,许是只有小娃儿才会染上,把蓉娘同他们隔开便是。 陆杨氏一心想着,分了田能换钱,换了钱能给她两个孩子找大夫看病,其他的似乎都无所谓了。 下面几个小的,陆景堂陆蓉巴不得早点儿分家,现在折腾出来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分家。 景年什么都不知道,满心都是“痒痒痒”,怎么趁着阿兄不注意偷偷抓一下。 二房……二房也没什么意见,分了这么多田地,已经出乎预料了。 唯一为难的是三郎,孩子染了病,还要将他撵出去,一时间实在想不到可以去的地方。 若是往常,小刘氏将三郎带去她娘家,在那里住个几日,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可如今三郎身上生了疹子,还会染给小娃儿,同她阿娘说清楚,娘家人定不会同意让三郎过去住,不说清楚,她心中过意不去。 三郎站在墙角,手足无措,他已经听明白了,三叔不许他在家里继续住下去,要将他撵走,阿爹阿娘为了田地,竟也同意了。 半大的小郎平日没心没肺,此时突遭打击,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眼里噙着泪,几次想同他阿娘说明,他不是被五郎染了毒,是偷吃了堂兄的菌子中了毒。 可刚一开口,阿娘就会让他别闹,好不容易抢着说出来,三叔却冷冷看他一眼,同阿爹阿娘说,便是找再多借口,此事也不可有变。 除了田地房屋,家中其他的一些物事,比如粮食、农具、甚至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说好了是平分,可能不会分的那么均衡,但这些都是小头,不用太过计较。 陆刘氏在家中分其他东西,陆满仓去找里正,陆文达去族里找族老。 景年窝在阿兄怀里,小声说:“三哥哭了。” 他转了转小脑袋,有些难过地问:“是因为年哥儿吗?” “不是。”陆景堂安慰道:“是长辈误会了,三郎是因为被误会才哭,不是因为年哥儿。” 景年抽了抽鼻子,声音放得更轻:“二叔二婶,他们不要三哥了吗?” 陆景堂温声道:“要的,三郎是他们的孩子,怎会不要他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