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景年坐在小板凳上,膝盖并拢,两只手撑着下巴,盯着咕嘟嘟煮着粥的瓦罐看。 陆蓉出门后,他眼珠子转了转,等了一会儿,阿姐没回来。 崽崽一蹦而起,跑到陆蓉扫到角落的雪堆处,挖了一捧雪,冻得手凉也不想扔。 他想起前几日阿兄给他用雪捏的那个小狗,挖了一坨雪,笨手笨脚想捏一个一样的小狗出来。 他手小指头短,捏的雪都是散的,好不容易团起来一个圆球球,还没来得及放到地上,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崽崽一跳。 景年还以为是阿姐回来了,逮着他偷偷玩雪,手一松,刚团好的雪球摔在地上,雪沫四溅,摔了个粉碎。 崽崽一骨碌爬起来,跑回檐下,小板凳上板正正坐着,假装无事发生。 从门缝里目睹了一切的少年阿朔:“……” 因为家里人只是暂时出去,都没锁门,院门只是虚掩着,留了条宽缝。 他收回视线,又敲了敲门。 景年这回终于发现回来的不是他阿姐了,扭头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儿,犹豫片刻,啪嗒啪嗒往门前跑,准备看看是谁在敲门。 他方才跑去玩雪,不小心踩到了碎雪,半融的积雪粘在他鞋底,行至院里一处积雪扫得不太干净的地方,景年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摔懵了。 阿朔:“……” 这一定不是外公要找的璞玉。 “阿朔,没人吗?”老人见外孙敲了两次门也没人应门,以为这家没人在家。 “有。”阿朔说:“有个小孩儿,摔了一跤。” 老人一听,忙道:“快看看那孩子摔得怎么样了。” 阿朔:“他自己爬起来了。” 景年瘪着嘴,屁股好疼。 可是爹娘和阿兄阿姐都不在,他哭也没人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掉下来。 这回不敢跑了,慢吞吞走到大门口,崽崽躲在门口,奶声问:“谁敲门?” 阿朔:“……我。” “我?”景年一呆:“‘我’是谁?” 老人已经从毛驴上下来,牵着毛驴走到门前,闻言笑道:“小娃儿,我们是过路人,来讨碗水喝。” 崽崽年纪小,以往身边从不离人,乡下环境封闭,除了货郎很少有外人,家里人便忘了教他要防备敲门的陌生人。 听说是讨水喝,景年使劲推着半掩着的木门,将门推开一些。 门外的一老一少都不是凶恶相貌,恰恰相反,老人面目慈和,少年虽然冷着脸,但眉眼俊俏。 还不懂“人不可貌相”的景年,下意识将他们当成了好人。 “阿姐不让我碰水壶。”景年怯怯道:“我喊阿姐回来,让她给你们倒水喝。” 他晓得天冷要喝热水的。 老人看见景年,眼前一亮。 他借口要找个璞玉当自己的关门小弟子,带着外孙天南海北的跑,其实主要目的是让阿朔多见识一番风土人情。 他这个外孙,生于豪门长于锦绣,所见所闻,皆是富贵逼人。 因此他特意挑那些穷困的乡县,想让阿朔看一看这个天下的百姓,到底是怎样生活的。 只是没想到,竟真碰见了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小童。 这孩子虽然穿着打扮十分土气,但外貌实在出挑,精致如天上仙童,眉眼灵气四溢。 老人有心想跟景年多说几句,于是道:“不必着急,我们在此稍待片刻便是。” 小孩子不懂客套话,人家说等等没关系,他就不着急喊阿姐回来了。 正好一人待在家里无聊,景年以往没怎么跟陌生人打过交道,这位老爷爷慈眉善目,说话也和气,景年很愿意同他交流。 第(1/3)页